-

人就是如此,一旦和自己的利益掛鉤,他們就變得十分積極起來。原本覺得無所謂的村長們,看向劉大馬等人的視線裡也染上了恨意。“我們隻是不想做工,所以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們真的不敢了!求大人饒了我們吧!”淑儀冷笑,若是讓他們得逞了,那明日冇了糧食的他們,就會成為所有難民痛恨的對象,屆時引起民憤,那就是一場暴動。淑儀不想見血,可有些人就是犯賤,明知不可違而為之,在她的底線上蹦躂。而她還要殺雞儆猴,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人。加上,她知道賑災不易,現在纔剛開始,這些攪屎棍就感亂來;若是自己放過了,那他們不僅不會感激,隻會覺得她好欺負,下次還敢!“公主,您......”左秋雨話未說完,淑儀道:“左大人,偷竊賑災糧的罪行,還用本宮教您怎麼頂罪嗎?”左秋雨對上淑儀冷漠的眼神,恨恨一怔。是啊,關鍵時期,決不可婦人之仁!今晚這幾百個村長,就是他們叫來觀刑,以儆效尤的!“來人,就地誅殺!”左秋雨一聲令下,那一百來號人瘋了一般想向外竄。尤其是劉大馬,他手上有匕首,早就已經割斷了綁住自己的繩子。聽到要誅殺他們,他立馬竄起向淑儀衝去。淑儀身邊的裴常勝眼神一眯,他雖然也很想讓淑儀死在這裡,但淑儀死了,他不好向皇上交代。裴常勝拔刀,一刀砍向衝過來的劉大馬,對方立馬人頭落地。而他也隻覺自己的左臂一涼,轉首,淑儀握著一把短刀,狠狠刺進了他的左臂之中。裴常勝吃痛地捂住胳膊後退了幾步,拉開自己和淑儀的距離。淑儀瞳孔瞪大,慌忙道:“裴大人,本宮不知你會擋在本宮前麵!”裴常勝捂著胳膊疼得說不出話來,他方纔和淑儀對上視線,她眼裡的殺意太過明顯,她就是要殺自己!“來人!給裴大人醫治!”裴常勝立馬被幾個人摁到了一邊,隨行的禦醫動作飛快地將他綁了起來。“將軍,我等下要拔刀,怕你應激打我,就隻能先委屈下將軍,將您綁起來了!”這是戰場上常有之事,裴常勝不疑有他。“公主,那些逃兵都抓回來了!”落英帶了一波江州的官吏,將逃到山上的士兵都趕了下來。“公主,你看該如何處理!”左秋雨也看向淑儀,那五十幾人都是裴常勝的人。淑儀敢殺刁民,可不一定敢殺這些兵。誰知,淑儀淡淡道:“軍法處置!”一旁的裴常勝就冇想到淑儀會將這些人抓到,更遑論這些人居然會被軍法處置了!按律,這些人要被打八十軍棍。那八十軍棍,就是將人活活打死!這人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帶的兵,他下的命令。現在出了事,自己兜不住他們,會失去軍心!裴常勝裡麵躍起,大喊“住手”。誰知他一張嘴就被太醫塞進一張帕子,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將軍,我開始拔了!疼得話你忍忍!”太醫喊完,猛灌一口燒刀子,“噗”地噴到裴常勝的傷口上。裴常勝疼得瞪圓了雙目,銅鈴大的眼珠幾乎從眼眶裡瞪出來。“出!”太醫大喝一聲,鋒利的帶著倒刺的匕首才裴常勝的胳膊裡拔了出來。裴常勝疼得渾身冷汗,臉色發白。瑩瑩火光下,他看到自己的兵,一個又一個倒下,血流如溪。裴常勝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公主,裴將軍暈了!”太醫大叫道。淑儀這才“啊”了一聲,“本宮忘了,這匕首是本宮定製的,有倒鉤。”紫蘇從太醫手上接過匕首,甩掉倒鉤上掛著的皮肉,用帕子將匕首包起來。火把的光越來越暗,酷刑已然結束,在場的人一片沉默。“請諸位村長回去告誡村民,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這些人就是下場!若各位聽從官府的安排,不僅有糧食,還有白銀當工錢!”一通敲打下來,左秋雨將思想工作做好後,讓那些村長回去給自己的村民們做思想工作去了。回了營帳,落英道:“殿下,陳浩抓到了,您要怎麼處理?”陳浩原本想著,將劉大馬帶到放糧的地方後,自己就趁亂悄無聲息地跑回去。誰知他早就被淑儀盯上,直接來了個守株待兔,被抓個正著。“將人帶上來吧。”淑儀冇想殺陳浩。殺人簡單,可用人難。“你便是背地裡挑唆劉大馬等人去盜糧的始作俑者?”陳浩一言不發,他隻是個聽令行事的小兵,他的上司是裴常勝的心腹。他就算將自己的上司供出來又能怎麼樣,裴常勝會保住他的上司,可不會保他。到時候他的妻兒家人說不定還會被他連累。倒不如用他的死,換上司去照料自己的妻兒家人。“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在想死之前,你考不考慮自己做個百夫長呢?”陳浩一愣,公主,這是在策反他?“本宮讓你做的事,不僅不會讓你死,還會讓你升官發財。”陳浩麵露猶豫。“本宮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自己做了我的人,日後在裴將軍營下,會被刁難嗎。本宮答應你,回了京城之後,本宮將你調去五城兵馬司,做個清閒的官,也有大把的時間去照顧妻兒家人。”淑儀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浩的心已經在動了。“本宮記得不錯的話,你家中,是不是有個不利於行的老母?”陳浩瞳孔一縮,“你想做什麼!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但不要傷害我的家人!”見他如此激動,落英摁住他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殿下是為你考慮!你家的情況是二爺和公主說的!”陳浩聽到裴鳶的名號瞬間冷靜了下來,他家的情況艱難,自己在外,十天半個月不見得能回一次家,家裡一切都是妻子打理。若不是為了銀錢,誰願意過將腦袋彆在腰帶上的日子?“公主,當真能讓我進五城兵馬司?”這可是他從不敢想的。淑儀翹著二郎腿,手上拿著紫蘇洗乾淨的匕首。“若你一心一意為我效力,這自然作數;若你身在曹營心在漢,那可能就是一家人地下團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