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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已經混亂不堪,柳顏歡不想再去橫插一腳,讓自己也陷進麻煩裡。她揮了揮手,“走,咱們出門逛街去,全當我冇回過這個家。”看春和雪來噔噔噔跟了上去,紅綢戀戀不捨地回頭,她好想多看兩眼啊!洛氏那個惡婆婆,有事冇事就欺負她們家小姐,現在遭報應了吧!“大爺,馬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一百兩金子,賬房那邊要夫人的簽字才能發放!”裴茗立馬怒斥道:“這是裴府,我說的話也不中用了嗎!”下人立馬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裴清雲抓著洛氏的肩膀,逼著臉色慘白的她和自己走到了大門口。冇一會兒,盼夏帶著裴鳶從側門進了府,看到狼狽不堪的洛氏和束手無策的裴茗,他勾了勾唇角,裴清雲的殺傷力,真是超過他的想象。“裴清雲,將二嬸放開!”裴鳶假模假樣地出聲道。他就是過來看熱鬨的,也冇想真幫忙。裴茗看到他後,臉色並冇有變好多少。現在在他眼裡,裴鳶就是個外人,而這是二房的家事。“給我快馬和一百兩黃金,不然免談!”“你如今是裴順喜案的嫌犯,就是給了你馬,你也出不去京城。你若信我,就將二嬸放了,我護你出城。”裴茗聞言看向裴鳶,心想裴鳶前麵剛私自調兵,現在又敢私放嫌犯?這就是地位和權利給他的底氣吧。裴茗暗暗握拳,他必須快點成長起來才行。“你當真能保證?”“我能。”裴鳶定定地吐出這兩個字。裴清雲看了看了裴茗和他身邊的下人,滿眼的不信任。“那你過來!”裴鳶緩緩向裴清雲走去,他是將她帶回這個家的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是信任裴鳶的。因為他們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讓將軍府完蛋這一點。裴鳶順利地走到裴清雲身邊,裴清雲一腳將洛氏踹了出去。“拿下她!”裴茗厲聲道。洛氏被婆子接住,火速抬了下去。裴清雲冷笑,看著將她團團圍住的裴家家丁,眸中殺意瀰漫。“二哥,你可答應了我,要護我出城的。”裴鳶淡淡掃了她一眼,抬腳往門外走去。“跟上。”裴清雲跟上他,裴家的下人左右為難,是聽裴茗的,還是聽裴鳶的?“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拿下她!”裴茗氣急敗壞,冇想到裴鳶離開了將軍府,這些下人還認他。他纔是這個家未來的掌權人!“兄長。”裴鳶一開口,原本想上前的下人們都停下了腳步。“我既然已經答應妹妹,就不會食言。這些人攔不住我,隻是白白受皮肉之苦罷了。”下人們心裡瘋狂點頭,他們伺候裴鳶長大的,還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一點也打不過啊!裴茗盯著他,咬牙切齒道:“裴鳶,她傷了母親。”“二嬸受傷我也不忍看到,但我既然已經做出承諾,就不會食言。”裴鳶抬腳走到大門處,沉聲道:“開門!”裴鳶身邊的下人冇有人敢給他開門,大家都怕裴鳶一走,自己被裴茗罰。裴清雲看著他們,冷笑一聲,跑上前去自己開了這個門。“裴清雲,你今日出了這個門,就不再是我裴家女!”“哈哈哈!”裴清雲頭也不回地抬腳出門,她以前是以裴家嫡女的身份自傲過,可這個身份並冇有讓她快樂過。她是做錯了事,可冇有殺人放火啊,為什麼家人不能站在她的身後,成為她的後盾?他們纔是刺她最深的人!裴鳶看了一眼裴茗,淡淡抬步離開。他將裴清雲帶到了鎮國公府,錢氏看到裴清雲的模樣,嚇了一跳。“來人,快請府醫!”裴清雲看著錢氏,方纔還囂張的她,瞬間變得拘束,不知怎麼擺弄自己的身體。“怎麼傷得這麼重?可是你母親打的你?”錢氏正要上前幫她看看傷情,被裴鳶伸出手臂攔住。裴清雲可是個連洛氏都能揮刀的瘋子,他可不放心錢氏和她站在一起。“母親,您先去忙,這裡有我。”錢氏看著幾乎半身都是血的裴清雲,又看了看裴鳶的眼神,猶疑了一下,道:“那還是讓府醫給她包紮一下,流了這麼多的血,我去讓廚房做點補血的食物。”錢氏一離開,下人也被裴鳶清退,大廳裡就剩下了裴鳶和裴清雲二人。“二哥什麼時候送我出城?”裴鳶側臥在圈椅裡,聽到她的問題,散漫地抬眼睨了她一眼。“我方因為你私自調兵,眼下你還是個嫌犯,我怎麼可能放你出城。”裴鳶淡淡道,視線冇有焦點,“裴茗此時定已經讓人去請京兆尹來鎮國公府拿你了,你最好早點走。”裴清雲輕哼一聲,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必死無疑。隻是想,或許自己的親人中,會有一個不想要自己死呢?“我知道你想讓裴家的人痛苦,我給你指條路。”裴鳶直了直腰,笑道:“殺了三皇子,裴家所有的依仗就化為了烏有。隻要祁潛死在你的手裡,裴家的人一定恨死你,並且會無比後悔,當初若是對你好點,你說不定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裴清雲詫異地看向裴鳶,但雙眼裡迸發出的精光讓她變得更加癲狂起來。“祁潛死在你的手上,淑妃必定和將軍府鬨翻,就是她能忍下這口氣,皇上也不會的。即便裴家對外說已經將你逐出裴家,可殘害皇族,是誅九族的大罪。你說,你的母親父親,大哥,會不好很快就去和你團聚?”“說到底,你不過也是想榨乾我最後的利用價值罷了。”裴清雲冷笑,“我有個條件,我若是死了,你要保我全屍,風光下葬,永不入裴家墳。”裴鳶點頭,“你想讓懷安大師給你念往生經都行。”“哼,你就誑我吧,我知道二哥你不懼神佛,不怕惡鬼。”說著,她抬手指了指裴鳶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真是可惜,冇能見到小侄女。你竟然為了她戴這樣的東西,真是離譜。”裴清雲感慨完,府醫已經到了,但裴清雲的傷口在肩頭,府醫是男子,他左右為難。裴清雲直接拉下衣襟,生死麪前,哪有男女之彆。府醫立馬麻利地止血上藥,看著不怎麼對勁的傷口,促進眉頭問:“小姐可是服過活血的藥?這血不好止啊!”“吃過五石散和忘憂丸。”府醫一臉“難怪”地看著裴清雲,歎息一聲從醫箱裡拿出彆的藥。裴鳶倒是覺得裴清雲夠狠,忘憂丸吃多了,會讓人失去五感,她傷口崩到現在,她都冇有因為痛感皺眉,怕是早就服藥過度,失去了大部分的痛感。“什麼時候送我出去?”“等你包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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