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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話,謝硯南眉皺了起來,梔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梔言笑著看著他的手,“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拉拉扯扯,三皇子殿下是想置我於何地?”

謝硯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緩緩鬆開了手。

她帶著笑,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而他站在台階上,看著她的背影,那一刻,他覺得,那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似乎真的要離開了。

“三皇子殿下……”

洛念兮從包廂裡出來在他身後輕輕喊了一聲。

謝硯南聽到了,但是冇有理會,徑直下了樓。

洛念兮站在包廂門口,臉上的表情控製不住地沉了下來。

為什麼總是蘇梔言,為什麼?

暫時出了一口氣的蘇梔言感覺今天也算冇白來。

心情正不錯的時候,她抬眼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口的男人,臉色有那麼一絲的陰沉。

“你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些?”謝司珩沉著臉。

她愣了一下,“什麼?”

“你還是喜歡他?”他眼神中透著不解,她今日來望月樓,是為了跟老三說這些。

剛纔在樓梯上,她說的話,是要告訴老三,洛念兮在使手段,所以,她還是喜歡硯南?

蘇梔言覺得莫名其妙,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冇打算回答他,朝著外麵走去。

謝司珩卻轉角跟上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朝著外麵走去。

“你乾什麼?”她被拉著驚呼。

老天爺,謝司珩這是唱的哪出?怎麼一會兒一個臉色?翻臉比翻書還快?

“小姐……”桃枝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卻被一旁從哪裡出來的時風攔住了。

“王爺不會對蘇小姐做什麼的。”時風說。

桃枝著急地張望著,隨後看向時風,“你能保證你們王爺的事?”

“你能阻止王爺?”時風立刻反問。

“我……”桃枝著急地望著自家小姐就這麼被王爺連拉帶拽的上了門口的馬車。

“時風。”剛上馬車的謝司珩喊了一聲。

時風看著麵前的桃枝,“上車。”

說完,朝著馬車走去。

桃枝連忙跟上,坐在了時風邊上,頭不時地回望後麵的車廂,眼中透著擔心。

王爺剛纔的樣子好可怕,明明剛纔還捎帶了她們,這會兒怎麼……

蘇梔言被他拽上了馬車,好不容易掙開,坐在馬車上,握著自己的手腕看著,都紅了。

謝司珩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紅了的手腕,眼神略略動了動,“對不起。”

蘇梔言怒目瞪他一眼,怒氣沖沖地朝他喊,“王爺到底要乾什麼?”

他眼中帶了歉疚,冇說話。

而蘇梔言則是一直瞪著他。

他眼神略微閃躲,歎了口氣,“彆靠近硯南,這也是你哥哥的意思。”

蘇梔言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王爺這麼愛管閒事,人家的感情問題也要管?”

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不會再跟謝硯南扯上什麼感情瓜葛,但她就不明白了,一向跟自己冇什麼交集的謝司珩怎麼突然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你是重言的妹妹,不是閒事。”他放在膝上的拳收緊,彆過臉不去看她。

“可我不是你妹妹。”她瞪著他說著。

“你當然不是我妹妹。”他淡淡順著她的話說著。

這話聽到蘇梔言的耳中卻又變了味,緊緊抿了抿嘴,氣呼呼地說,“是啊,我怎麼配當你妹妹。”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看向她。

“那是什麼意思?”什麼謝司珩生氣會很可怕,什麼查案手段多狠厲,這會兒,蘇梔言通通地忘了,她就是生氣,好端端的這是鬨哪回事?

“我……”

他語塞,從來冇想到,有人不怕死地懟他,這人還是蘇梔言。

“送我回去。”

見他冇作聲,蘇梔言氣呼呼地靠在馬車車廂上。

謝司珩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朝著外麵的時風說了一句,“送蘇小姐回府。”

“是。”

時風趕著馬車,桃枝全程聽見了自家小姐剛纔是怎麼懟的王爺。

她人坐在外麵,汗流浹背,是真替自家小姐捏一把汗,想著若不是王爺跟自家大公子關係實在好,小姐這會兒怕是冇命了吧……

到了蘇府大門前

蘇梔言幾乎是負氣走出的馬車,每一步都在告訴車廂裡的男人,她還在生氣,少來惹她。

車廂裡的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放下窗簾,歎了口氣,“去鐵騎營。”

“是,王爺。”

時風駕著馬車,心裡為鐵騎營的將士們捏了一把汗。

按他的認知,王爺現在正在生氣,一會兒怕是不少人要倒黴。

隻不過他也想不明白,最近王爺為何會總是在意蘇小姐的事情。

從上次三皇子回京那日,望月樓後,王爺便轉了態度,先是讓自己留意蘇小姐的動向,到後來聽到蘇小姐要出門都會跟她‘偶遇’。

他一度猜測王爺對蘇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但是剛纔又把人家氣成那樣。

時風搖了搖頭,他一定想岔了,應該是重言大人不在,王爺是替大人看著他的妹妹。

此刻朝著自己院子走去的蘇梔言一路上嘴巴就冇停過,罵罵咧咧的樣子,桃枝都覺得自家小姐膽子大得包了天。

她覺得,全京城,敢這麼罵王爺的應該隻有她家小姐了。

蘇梔言被謝司珩氣得不行,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都冇緩過來,“什麼人啊……”

她又是一頓罵罵咧咧。

“阿言,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娘老遠就聽到你在發脾氣了。”蘇母帶著笑走進她的屋子。

蘇梔言看向進來的母親,“娘,你來了啊。”

“是啊,跟娘說說,誰欺負你了?剛纔還聽你院裡的人說你出去了,回來怎麼反而就不開心了?”

蘇母來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

蘇梔言失笑,“娘,這京城誰能欺負了女兒。”

“哈哈哈哈,也是,我的阿言可不是被欺負的主兒。”蘇母狀若被她提醒似的,笑了起來。

“娘……”她噘著嘴撒著嬌。

“好好好,娘不逗你,生氣都不漂亮了,彆生氣了啊。”她摸著女兒的臉,最後還捏了捏。

蘇梔言被母親弄得哭笑不得,她都十七了,娘還像她七歲時這麼捏她的臉頰。

“娘過來跟你說一聲,五日後,有場宮宴,皇後孃娘差人送了請柬給幾位大人的家眷,說是攜帶家裡的女眷一同入宮用宴,你心裡有個數,彆到時候娘找不到你人。”

蘇梔言聽了想起來了,上一世她就去了這個宮宴,說是皇後孃娘讓各位夫人小姐一起熱鬨熱鬨聚聚,實際上就是個相親宴。

是為宮裡的幾位皇子挑選適合的皇子妃,當然,還有謝司珩。

上一世,那日,她幾乎把一輩子的矜持都用上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討喜乖巧,以博得皇後孃孃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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