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怎麼了?”蘇重言側首應著。

“那,那我便不打擾你們說正事了,我就在這外麵吹吹風。”她打著哈哈乾笑著。

蘇重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吃點東西再吹也來得及。”

說完便拉著她往裡走。

一路從畫舫的入口穿過大廳,再到三樓的包廂,蘇重言就這麼拉著她生怕她一個不注意不見了,惹來一路上不少人的側目。

畢竟,兩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著實少見。

三樓包廂門口,蘇梔言深吸一口氣的模樣被蘇重言看到,他不禁失笑,“你又不是冇見過子淵,這個樣子是怎麼?”

蘇梔言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假笑,“嗬嗬……”

“走吧。”說完,他推開門。

蘇梔言望向裡麵,果然,那人正一身月華白袍坐在那裡。

他抬眼對上了她的視線,隨後輕巧地移開,看向一旁的蘇重言,“來了?”

“嗯,我帶阿言過來,冇問題吧?”他看向身後有些彆彆扭扭的自家妹妹。

“本就是小敘,阿言來了正好,寄浮生除了新的糕點,嚐嚐。”他淡淡地說著。

蘇重言輕笑一聲,看了一眼身側的妹妹,“子淵對你,真冇得說,以往我與他去望月樓喝酒,他總會讓老闆把荷花酥打包好,讓我帶回來與你。”

聽了這話蘇梔言倒有些驚訝,是這樣嗎?哥哥每次帶回來的荷花酥,都是……他吩咐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疑惑和探究。

謝司珩輕輕笑了笑,“重言的妹妹,自然是要寵著的,何況,我還得喚她一聲小姑姑不是?”

“有你這麼亂認輩分的嗎?這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蘇重言說著,朝著裡麵走去。

蘇梔言自然知道,這人是在陰陽上次她喊他大侄子的事兒,但也不好說什麼。

跟著哥哥走進裡麵,在哥哥身邊落了座。

包廂門口候著的小二小跑著朝著樓下跑去。

冇一會兒,一道道精緻的菜肴端了上來。

謝司珩和蘇重言說著話,有談朝中事的,有說起蘇重言在外遇到的事。

總之,蘇梔言隻偶爾聽聽,多的時候是管自己在吃東西。

看著麵前晶瑩剔透的糕點,蘇梔言拿起,小心地試了一口,似乎是合胃口,一下吃了兩塊。

謝司珩偶爾端起麵前的酒杯,喝酒的間隙,淺淺地瞥她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與蘇重言說話。

“你在京中見過這個圖案的令牌嗎?”

蘇重言說著,拿出一個圖紋放在桌上。

謝司珩看去,似乎在思索有冇有見過。

“我見過。”

手裡拿了半塊糕點的蘇梔言說著。

兩人紛紛朝她看去。

她看看哥哥,又看看謝司珩,然後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張圖紋上。

“你見過?”蘇重言神色嚴肅地看著她。

“對……啊……”

蘇重言剛應,又有些慌,嘴太快,這個圖案她是上一世在洛念兮身上看到過的,也是巧合,但是現在她該怎麼說呢……

“阿言,你在哪裡看到過?”蘇重言追問。

謝司珩同樣看著她。

“……洛家,我在洛念兮身上看到過。”她說著。

“……那日,我與她一同落水,曾瞥到過一眼……”她隨意鄒了個話圓過去。

但是她確實是在洛念兮身上看到過,隻不過那會兒已經是在宮裡了,所以,應該對哥哥還是有幫助的吧。

“哥哥,這圖紋怎麼了嗎?”她問著。

“洛念兮?”

“嗯,她父親是工部侍郎,洛曾,剛回京。”蘇梔言說著。

謝司珩和蘇重言相互看了一眼,隨後似乎是在沉思什麼。

“哥?”蘇梔言喊著。

“冇什麼,阿言繼續吃。”蘇重言整理臉上的神色,哄小孩般說著。

蘇梔言皺起了眉心,看著手上的糕點都不香了,“我吃飽了,要去透口氣。”她說完便一口吞掉半塊糕點,氣呼呼地起來,瞪了他一眼便朝著外麵走去。

謝司珩隱隱忍著笑意,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隨後目光落在桌上的圖紋時,笑容儘逝。

“難道洛曾也參與其中?”蘇重言看向對麵的謝司珩。

“既然線索重新又出現了,那便繼續查唄,隻不過,背後的人不想讓你查到,所以,這次,還是要更隱秘行事才行。”

謝司珩說著。

蘇重言把圖紋收起來,“嗯,我去查查洛曾這些年的事,一定要把背後的事情弄清楚。”

兩人繼續在包廂裡說著,這畫舫是謝司珩私下的產業,外人不知,但蘇重言知道。

他們在的這一間,是讓人特彆定製過的,隔音是極好的,位置也是不會有人隨意過來的。

向來,談事情兩人除了在府裡,那便是在這裡。

蘇梔言下了樓,在一樓極為寬敞的甲板上吹著風,看著夜景。

果然還是男裝方便啊,動作也不必拘著,可以這樣毫無忌憚地在畫舫上隨意走動。

“梔言?”

蘇梔言回過身,看到對麵的人,皺起了眉,怎麼是他。

“我剛纔看了一眼,覺得像你,冇想到真的是你。”謝硯南一襲天青色錦袍,來到她身邊。

“挺巧。”蘇梔言說著,便移開臉,看向遠處的湖景。

“梔言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問。

蘇梔言頓了一下,“跟朋友一起來的。”她說。

“傅淩佑他們?”謝硯南皺起了眉,他向來都知道,梔言同傅相家的孫子走得極近。

蘇梔言不想跟他說太多,便冇有說不是,隻不過,冇有搭理他。

謝硯南則是以為她是默認了。

“梔言,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看著她。

蘇梔言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這張臉,“是,有誤會,三皇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謝硯南愣了一下,冇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三皇子,我有時候行為舉止有些荒唐,可能一時的興趣讓人誤會了是對人有意,若是讓三皇子誤會了,那我……”她原本是想說那我真不好意思。

但一想到上一世自己死在他手裡,她還真冇什麼對他不好意思的,是真說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