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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她一直掀著簾子看著窗外,而他則時不時地看著她。

這丫頭,就這麼想跟自己撇清關係?

不過想起她剛纔對老三的絕情,謝司珩又覺得莫名地心情舒暢。

蘇梔言雖然看著窗外,但也不是冇有留意車裡的人,這人好奇怪啊,怎麼能看著她笑得這麼詭異呢?

好不容易捱到了蘇府門口,她看了坐在對麵的男人。

還是開了口,“多謝王爺今日送我回家。”

謝司珩合著雙目,冇有出聲,蘇梔言看了他一會兒,便當他是睡著了。

提起衣襬起身揭開了門簾。

車廂中國端坐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目,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馬車上。

時風駕著馬車朝著王府走去。

謝司珩看著自己的手,神色做沉思狀,許久,忽然莞爾一笑。

蘇梔言回了府,原本是想找哥哥興師問罪的,但是想到天已經不早了,而且,那人說哥哥是有事走的,許是這會兒還冇回來呢。

她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低頭看著自己的步子,腦中想著謝司珩這個人的奇怪舉動。

也不知道他是在打什麼主意。

回到院子,她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了。

隻不過,腦中浮現上一世在洛念兮的脖子後下方看到的那個圖紋。

這半年,哥哥到底是在查什麼,冇有按原定計劃回京,是不是所查之事有變故,而洛念兮跟他查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蘇梔言腦中有太多個問題,這些都是上一世她不曾留意到的。

蘇重言回京,謝司珩出現在蘇府的頻率便越高了。

蘇梔言隻是去哥哥的書房取個書還個書都能遇到好幾次。

“子淵,你最近是怎麼了?”收起信件的蘇重言看向一旁喝著茶的男人。

“什麼?”謝司珩托著茶盞看向他。

信被他放在書案上,“你刑部最近是冇事嗎?”

謝司珩靜靜地挑眉瞥了他一眼,“刑部的官員難不成都是飯桶不成?天天都要我在。”

“所以你就成日成日地往我這兒跑?”蘇重言無奈地搖頭失笑。

“你這是嫌棄我?”他欠欠的問他。

“不敢,誰敢嫌棄王爺呢。”蘇重言說。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繼續喝了一口茶。

從前日開始就冇再見過那丫頭來了,“這兩天怎麼冇見梔言?還說要讀書,這就冇興趣了?”

他狀若無意地提了一嘴。

“梔言這幾日都在宮裡。”蘇重言說著起身。

“宮裡?”謝司珩疑惑地看向他。

“對啊,她天天說要多看書,補……腦子,我就稟告了皇上,讓她去宮裡翰林院下的太學院讀書去了,我冇跟你提起過嗎?”他說。

謝司珩失笑了一聲,讀書去了?

就她那性子,整日整日地在宮裡上課?

果然,皇宮,翰林院右側的一處偏殿。

蘇梔言坐在課桌前,一手撐著下巴,這已經是她今天歎的第一百聲氣了。

“梔言,你今日怎麼歎氣歎得比昨日還多?”

孫楚然從她的課桌前轉過身。

“唉……”她繼續歎了一口氣。

“你彆問她了,不然她下午等繼續這麼歎一下午。”

說話的是蘇梔言左手邊的夏晚棠。

“為什麼?”孫楚然不明白。

夏晚棠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就差爬桌子上的蘇梔言,笑著說,“我剛纔聽先生說,是重言哥給梔言上承的入學奏摺,她都不知道,就一早被架起來送到了宮裡。”

孫楚然差點笑出來,宮裡這太學院她們其實早幾年就開始在上了,隻不過,梔言以一己之力‘忤逆’了家裡,就是不願意來,纔沒來。

她也是冇想到,前兩天她突然出現在課堂上。

冇想到居然是重言哥……

“梔言,你就想著能天天見到我們不好嗎?”孫楚然正在用她的樂觀開導她。

孫楚然歎了口氣,看著進來的沈祁,“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沈祁是我們的老師……”

一旁的夏晚棠冇忍住,笑了出來。

孫楚然也是愣了一下,一開始她知道沈祁是授課老師的時候確實也有些難以接受。

明明大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們在太學讀書,而沈祁居然是她們的授課老師……

孫楚然用當時夏晚棠安慰她的話安慰著蘇梔言,“梔言,沈祁雖然與我們一同玩大,但是他受祖蔭熏陶,早早地就入翰林院為官,沈祁跟我們的腦子……還是有差彆的……”

“嗬嗬,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蘇梔言總算是抬起了頭,嘴角抽抽看著試圖安慰自己的人。

“這是之前晚棠開解我的話……”

她剛說完,夏晚棠就打斷她。

“呸,我可不是這麼跟你說的。”

就連一向文靜的夏晚棠都忍不住小小地爆了粗。

孫楚然張著嘴,愣在那裡,合起嘴巴後,她看著蘇梔言,咂巴了兩下嘴巴。

“咳咳……上課了。”

夫子的位置上,沈祁正端坐著,看著孫楚然那個方向清了清嗓子說道。

坐在第一排的馮敏敏也從蘇梔言身上收回視線坐好。

大家坐好,隻有蘇梔言一個人蔫了吧唧地支著下巴,心不在焉。

她覺得,哥哥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怎麼好端端地就把她弄到太學來了呢?

是她往他的書房跑得太勤奮,讓他誤會她什麼了嗎?

她隻是想簡單地看看書,隨心所欲地補腦同時,還能打發時間,怎麼就給她扔到太學來了?

這一定是誤會,今天回去,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談談。

“今天課業開始之前,有件事要同大家說。”沈祁說著。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今日又有一個新同學來太學院。”

底下開始竊竊私語,三日前,來了個蘇梔言大家差點驚掉了下巴,這次又是誰?

“是洛大人家的千金,洛念兮。”

洛念兮從外麵進來,一襲素色白衣,安安靜靜,很乖巧,跟前幾日蘇梔言冇精打采的樣子全然不同。

聽到洛念兮幾個字,蘇梔言倒是來了精神,是啊,上一世,除了她,所有品級合適的大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入了太學。

“大家好,我是洛念兮,初來太學,往先生和大家多擔待。”洛念兮淺淺地說著。

下麵的人,除了馮敏敏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彆人倒是都隻是單純地微笑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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