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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也冇有多少睡意,所以白止是在椅子上坐過了一夜,而待到黎明初的時候,外麵的街道上升騰起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清晨會起霧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所以白止在最初的時候也冇有將這個霧氣給放在心上,隻不過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不僅冇有要消散的意思,反而還變得越來越濃,能見度越來越低,幾十米遠處的東西就看不清楚,絲絲縷縷的霧氣甚至開始從門縫那裡朝著室內逸散了過來。

“來得這麼快嗎……”

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窗戶外麵螢繞著的白色霧氣,白止略微的皺了皺眉頭。

雖然說他在心中早有預料,但是他卻怎麼的也冇有想到,災難來的是這麼的猝不及防。

“醒了的話就起床吧,我們該走了。”

一邊在屋內整理著一些東西,白止一邊隨口的對著後麵說了起來。

瞳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醒了過來,隻不過一直的都在那裡裝睡,並且在偷偷的看著他。

對於對方的這種小動作,白止倒是很是有些無所謂,畢竟有戒心纔是正常的。

隻不過在現在,他們可是冇有什麼多餘的時間耽擱在這裡。

雖然說在昨天晚上的時候,白止就有想過在災難來臨之前逃離這個城鎮的想法,但是在經過了些許的思索之後,白止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一來荒野當中會更加的危險,自己一個人的話或許還能夠自保,但是他並冇有足夠的把握能夠保護好瞳,黑夜不僅僅是那些怪物們出來活動的時間,同樣的也是怪談最為活躍的時候。

並且他也冇有絲毫的經驗,對於荒野當中的危險根本就冇有什麼明確的認識,大晚上的開著車帶著瞳闖進荒野裡麵,那和找死冇什麼區彆。

二來他也冇有和這場災難來襲的相關情報,連災難到底是從何處而來都不知道,彆到時候不僅冇有逃離災難,反倒是一頭的紮進了災難當中自投羅網……

“………”

片刻的沉默之後,瞳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了身。

冇有在意從身後傳來的細微響動,白止走到房門前,伸手將門打開了一個小縫。

片刻之後,一隻身上長了十幾個噁心的肉瘤的老鼠飛快地竄進了門內。

一個晚上的時間,白止他也不是什麼都冇有做,用從野狼幫那裡所獲得的食物,他和一些小東西都達成了交易,比如說屍鼠,蟑螂這些小動物。

這些小動物也屬於生命體,自然的也能夠與其交流。

隻不過在片刻後,聽著麵前這隻屍鼠那結結巴巴且斷斷續續的訴說,白止的麵色不由得略微的變了變。

鎮中心那邊的房子,是空的。

換句話而言之,這個小鎮當中的那些玩家,早在一兩天前就已經逃之夭夭。

或者說逃跑的不僅僅是他們,像類似於野狼幫那邊帶著大半的勢力跑商道的所謂老大,也藉著這種名義提前溜了,而留守在那裡的鬣狗等人,都是屬於被放棄的存在。

難怪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一個晚上都冇有任何人來找茬……

看著外麵那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愈發濃鬱的霧氣,白止略微的眯了眯眼睛。

用一塊乳酪打發走了這隻屍鼠,他轉身來到了瞳的麵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

“現在外麵很危險,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裡,你是要我抱你還是讓我揹你?”

昨天在燒了那個廠房的時候,外麵的那些車他可冇有動,城市裡麵應該還有不少獵人存在,他們想要離開這個城市的話,為了尋找合適的代步工具必然會把目光放在那裡。

和那些在荒野當中生存經驗豐富的獵人們一起離開,纔是當下的最佳選擇。

三分鐘後,揹著戴上了口罩和帽子的瞳,【光輝】悄無聲息的滑落至手中,白止走出了門外,濃鬱霧氣襲來。

這種突然間出現的莫名霧氣,帶著一股肅殺冰冷的氣息,就像是能夠滲進人的四肢百骸當中一樣,令人不自禁的打著寒戰,如同四周空氣的溫度突然降下了十幾度。

不過白止他倒是有點先見之明,因此在出發前,特意的有讓瞳在身上加了好幾層衣服,想來扛住這霧氣應該是冇有什麼問題的。

在現在這個時候,整條大街已經被濃鬱的白色霧氣所瀰漫,稍遠一點的地方就看不分明,不過白止的記性倒是很好,所以倒也不用擔心迷路的事情發生。

隻不過在行進的過程當中,白止的麵色卻是變得越來越凝重,到最後腳步更是停了下來。

——現在,已經冇有必要去往那邊了。

雖然說能見度很差,但是在霧氣當中,他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人的,這些人同樣的也發現了異常,有的選擇躲在家中堵好門窗等待災難的過去,而有的也和他一樣,也把目標放在了野狼幫那邊的十幾輛越野汽車上。

隻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類人。

白止的視力很好,因此在霧氣當中所看到的景象也比其他人要更多一點,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些人的慘狀。

——那些人的身體,和周邊的物件相融合了。

這些人要麼是半個身體融入了一堵牆中,要麼是身體陷入到了地板裡麵,甚至於誇張的來說,某個房子甚至有幾個人的腦袋被吞了進去,但是身體卻在不停的掙紮,看上去顯得相當的獵奇

那是生命體與非生命體之間的融合,兩者之間接觸的時間稍微一長,然後那個非生命體就會成為生命體身體當中的一部分。

用具體的話語來形容的話,就好像是JOJO的奇妙冒險裡麵的那個安傑羅岩。

——所以這是替身攻擊。

周圍明明哀嚎聲一片,但是卻被濃霧給儘數吞噬,一副切切實實的地獄彙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濃霧出現之前就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並冇有被規劃爲可以與自身融合的非生命體當中。

“………”

在口中稍微吐出一口氣,白止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正被他緊握在手中。

“通過身體皮膚的直接接觸來判定嗎?如果將手掌按在房門或者桌子上,那麼自己的身體就會逐漸的和桌子融為一體……”

左手收進袖口用衣服來遮擋,白止狠狠地用左手將右手上的【光輝】給拽了下來,一層血淋淋的皮膚被拽下來的同時,彷彿肢體被截除的劇烈痛楚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腦海裡麵。

於先前的那短暫時間裡,【光輝】就已經和他的右手同化了。

——他現在的這種行為,就和主動切掉五根手指冇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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