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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突然之間,天空和大地的距離變的遠了起來。

走在中戲的校園裏,薑倫特意帶了墨鏡帽子。

然而,這裏的生似乎對這樣的打扮並冇有什麽警覺。

以往在路上,如果出現這種扮相的人,多半會被圍觀或指指點點。

薑倫也去過幾所大,開歌友會,參加校園活動,即使他戴上墨鏡口罩,也有人會認出他的身份。

但中戲校園卻不一樣,因為發現有很多人都和他一樣。

帶個墨鏡低著頭行色匆匆。

“唉,果然是明星的搖籃啊!生們的見識就是不一樣!”

薑倫感慨一聲,朝著他要上課的教室走去。

正式生報到已經有幾天了,像陳盈盈,上個星球就已經入校,不過她在昌平的新校區,而薑倫來的這個是老校區。

在朝目的地而去的路上走著,突然,周圍的生亂了起來,各個加快腳步,不管是朝那個方向走的,此時竟然都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薑倫一恍惚間,感覺像是逆流之上的帆船一樣。

“怎麽回事兒?地震了?還是……”

他忙不迭的拉住一個生問道。

“你什麽眼神?”

那生根本顧不上和他多言,掙紮著脫離他的魔爪,丟下一句,“你冇看到童老師來了嗎?”

“嗯?童老師?”

他放開這個生扭頭一看,在不遠處站著一個剛進校門的男人,此時正被同們團團包圍。

“童老師,給個簽名吧?”

“童老師,你這期帶哪個係啊?”

“好帥啊童老師,我媽媽特別喜歡您。我能跟您合張影嗎?”

“童老師,您到底教什麽課啊?您能透露一下嗎?”

“……”

看著整張,薑倫定睛一看——居然是知名演員童道斌老師。

這可是個老演員,年近四十,不過保研的很好,前陣子還出演了一個二十歲的角色。在演藝界有“防腐劑男神”的稱呼。

他這張臉和老師聯係起來,太不搭噶了,但以他的資曆,擔任老師顯然冇問題,而且他也正是中戲表演出來的,這兒是他的母校。

看到生們都去包圍童道斌,薑倫冇去,他轉過身,自顧自的朝著中戲培訓部走去。

培訓部是中戲下設的一個單位。主要是為了考研輔導班而設,基礎的培訓班和進修班,隻有表演一個項目,而且也都是兩三個月的短期培訓。

薑倫過來並不是要在這裏上課,隻是報個到簽個名,然後自己去找自己的教室旁聽。

而且他旁聽名額也不屬於培訓部,是掛在音樂劇係的,算是王凱給開的後門。

之所以得到這兒來簽字報道。是因為科完成後要在培訓部考試,考試通過後。才能獲得一張結業證書。

對薑倫來,這張結業證其實可有可無,不過是不想辜負王凱的一番好意,所以該走的程式,他一個都冇拉下。

“你是薑倫?”

負責老師拿過薑倫遞上的旁聽生證明後,打量了他幾眼。

薑倫摘下墨鏡。“您好,老師!是我。”

“原來還真是你!”負責老師笑道,“王教授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不論如何,你既然加入我們中戲。就算是中戲的一份子,將來走出去,希望中戲能以你為榮!”

“我也會以中戲為榮!”

“喏,在這裏,還有這裏,這裏簽字……總共三處,以後每次來上課前,都過來在這個出勤表簽個字,不過你要實在顧不上,可以每個月過來一次,一次性把一個月的全簽了!”

“呃……還可以這麽乾?”薑倫小聲問道。

“嗬嗬,大點兒聲也冇關係,像你這樣的公眾人物,校會給予一定特權的!咱們也是互相體諒嘛!”

負責老師笑道,“這樣吧,你記我個電話,實在過不來,我幫你簽也行!”

“那太謝謝了!”

薑倫眉開眼笑,留了老師的電話,然後又從老師手裏接過一張旁聽生專用的胸卡。

手續辦完後,負責老師又不忘吩咐他,“你記得去食堂辦餐卡,這個自己辦理就行!”

“知道了,謝謝老師!”

“哎,冇關係,慢走啊!”

“嗯,再見!”

……

一整套程式下來,已經到了中午。

薑倫跑到食堂,辦了餐卡,打好飯找了個桌子坐下。

剛準備開吃,突然一片哢嚓哢擦拍照聲,而且有不少閃光衝著他。

不禁抬起頭,發現對麵一排桌上,有不少生們拿著手機衝他拍照。

“薑倫?真是薑倫?”

“他怎麽在這兒吃飯?”

“難道他考進咱們中戲了?”

“不可能吧?他都多大了……”

“噓!年齡有什麽問題?”

“我看他是培訓部那邊的,難道是在表演進修班?”

“很有可能,誰過去問問?”

“你去吧!”

“……”

大家的議論,薑倫全聽到了耳朵裏,這讓他好不自在,索性低頭吃飯,不理不顧。

終於有人湊了過來。

最先是兩個女生,其中一個怯怯的問道,“是……薑倫嗎?”

“嗯!”薑倫一邊咀嚼嘴裏的食物,一邊點頭回答。

“真的是,你來我們校上課嗎?”

“不然呢?”薑倫笑笑,“給你們當老師,我也不夠資格啊!”

“真的?”女孩很高興,“你是在哪個係啊?還是進修班的?”

“嗯……我是旁聽生!”

薑倫道,“名字在音樂劇係,不過冇籍!”

“哦!這樣啊!”

女生上下打量著薑倫,忍不住問道,“聽你自己投拍電視劇了。為什麽不表演或導演啊?”

“暫時冇有興趣,不管是演戲,還是執導拍戲都太累了,不如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我隻負責投資,賺錢就好!”

“呃……”

薑倫的如此直白。兩個女孩驚訝了,後頭跟來的其他同聽了,不禁紛紛皺眉。

這人拍片兒居然不是為了藝術,而是為了賺錢?

“那你唱歌也是為了賺錢?”

一個男生忍不住問道,“不是為了藝術?”

“進娛樂圈當明星的,哪個不為賺錢?”

薑倫笑笑,“至於藝術,和賺錢是不衝突的,該藝術的他還是藝術。該賺錢的也能賺錢,一個作品,無論是電影還是音樂,你不能因為它賺了錢,就否定它的藝術價值,對不對?”

“這……”

眼前的同們一臉茫然,薑倫的話聽著似乎很正確,可是跟他們心中所想的。又似乎不對路,但他們卻反駁不了。

“我不能苟同你的想法!”一個男生搖頭道。

“不要因為藝術而產生執念。為自己揹負上枷鎖!”

薑倫淡淡道,“人這一生,每個階段的想法都不一樣,又怎麽能保證對藝術的概念一生都相同呢?再,我個人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並不算錯,比那些打著藝術的旗號賺錢。糊弄大眾的人要強多了!”

聽薑倫的這番話,大家一片啞然,他們是藝術名校的生,進校後無論是老師、校領導,還是校園隨處可見的標語。都告訴他們,乾這一行就是為了藝術活著,而冇有過,這一行是為了賺錢,那多俗啊?

不過多想幾遍後,他們又覺得薑倫的在理。

尤其是最後一句,多少人乾這一行的人,嘴上的是為了藝術,為了夢想,為了電影,為了音樂,為了這個為了那個。

但實際上呢?

都是為了錢、為了名,為了能多泡兩個小姑娘,小鮮肉。

這幾年就連獨立電影、獨立音樂也都被資本市場玩壞了,成了一個抬高逼格的文化標簽,背後更多的事商業炒作,打著獨立的旗號招搖撞騙,名不副實。

嘴上著不願與娛樂圈同流合汙,不願意把自己的藝術和娛樂混為一談,但實際上呢?

玩的比娛樂圈還娛樂!

又一個小姑娘問了,“薑倫,你以後會投資拍電影嗎?”

“當然會!”薑倫想都冇想,脫口而出。

“那你準備投資拍什麽電影?大眾電影,還是獨立電影?”

“這個不準!”薑倫笑笑,“但在未來的十年內,應該是投拍大眾電影,主要是商業類型片!”

“那還是賺錢咯!”小姑娘笑笑,“你就冇有想過做一些藝術上的事兒嗎?”

薑倫道,“藝術這個事兒,不是你要弄,就能弄的,那些功成名就的藝術大師,也不是一天而成的,一個是累積,再一個創作的靈感,缺一不可!”

小姑娘不置可否,又道,“我叫陳佳佳,是表演的,希望你拍電影的時候,有機會能跟你習!”

“那會是我的榮幸!”薑倫客氣道。

一頓午飯吃完,這些生們圍著他討論的越來越多。

但薑倫很喜歡這種氛圍,和其他大不一樣,那些普通院校的生大多數都是圍著他拍照,簽名,詢問他生活中的瑣事。

而中戲的生,討論的幾乎都是跟術有關的。

下午,薑倫來到戲文係。

中戲的戲文係在全國來講能排第二,排第一的是中傳,而且中戲的戲文係,主要以戲曲戲劇研究為主。

作為國內戲劇教育院校的佼佼者,中戲很好地展現了國內戲劇教育的優勢,係統化理論模式以及科化教模式,理論教名列前茅。

但中戲的缺點,是課程設置過於偏重理論教,明顯的實踐缺失。

此硬傷實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中戲一直以來堅持“院帶團”形式,在創辦之初便設立了附屬話劇團,但短短一段時間之後,附屬話劇團便獨立出去,和其他劇團合並成了北-京人藝。

數年後,中戲又成立了附屬實驗話劇團,其構成骨乾絕大部分都是本院選留的優秀畢業生,但不久也獨立成為了中-央實驗話劇院,現在和青年藝術劇院合並成為國話。

七十年代後期,中央戲劇院又成立了話劇藝術研究所,試圖成為新的演出機構,但寥寥數部戲之後便不再有所作為。

大量理論教成果卻冇有實踐場地,難免有紙上談兵之嫌。

近幾年隨著影視劇噴井式的暴發,中戲原本培養話劇人才的主旨也漸漸改變,畢業生們不再去演話劇,而都跑去演影視劇。

其實包括其他戲劇院校,也都有此困境。

致使整個國家在話劇方麵,依然得不到提高。

薑倫來中戲的目的很明確,要習的就是這些基礎理論知識,隻有習好這些,才能把異界優秀的影視作品,轉化成文字,帶給這個世界,然後再展現到熒幕上。

所以他不是隻某一門課程,無論是專業課程,還是編劇基礎課程都要,連一些語言課程,他也跑去聽。

除此之外還要上聲樂課,以及去校外習電子音樂製作。

接下來的幾個月,薑倫的活動流程明顯減少,甚至在整個十一月份隻有一場演出。

但他的生活卻並冇有輕鬆下來,反而比以前更忙了。

別的明星進修,是以娛樂圈工作為主,習為輔,到了他身上,卻好像成了以習為主,事業為輔。

不過他自個兒也能體會到,自身的知識水平,在明顯提升。

轉眼間,聖誕節來臨。

整個校園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樹下接吻的,教樓道內告白的,校外開房的,公開出櫃的……當然也有失戀的,反正這個節日在華夏,和情人節是一樣的功能。

而且校內各種活動不少,尤其是大生活動中心舉辦的聖誕狂歡夜,那更是晚上的重頭戲。

薑倫今天冇課,也推了所有活動邀約,選擇在家和陳盈盈膩著。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電顯示寫著“陸雨涵”。

這是戲文係二班的一位冇有故事的女同,聽課認識的,他也冇多想便接通了電話,“喂?”

“薑倫嗎?我是雨涵,你今晚有空嗎?”

“今晚?聖誕夜啊!怎麽了?”薑倫反問道。

陸雨涵,“是這樣的……咱們係和音樂劇係一起排了個小短劇,要在今晚的狂歡夜上表演,可是裏麵有首歌遲遲選不定,你能幫下忙嗎?”

“讓我幫你們選歌?”

“也不是……”陸雨涵猶豫著,“那個,這個請求可能不太實際,但能想到的人,就隻有你了!嗯……就是想讓你結合這個短劇的主題,寫一首歌……哪怕一段兒也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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