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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內。

薑倫接了羅伯特的電話後,倒頭繼續睡覺,一直到天亮才醒來。

刷牙洗臉,外加衝了個熱水澡,然後吃過早飯,薑倫詢問麥樂今天的行程。

“如果冇有安排,我就去ddf走一趟!”

李青昨晚冇回來,就住在了那邊,這會兒估摸著也該起了,薑倫還得和他們繼續聊編曲的事兒。

麥樂看了看錶,說,“再有了四十多分鍾,佐伊就要到了,我得代表公司去機場接她,然後我們一起去ddf。”

“她來乾什麽?”

薑倫的腦海裏想起了之前在蒙特卡羅一起走紅毯的那位法國女明星,不禁詫異,他可冇接到過任何通知啊。

“公司不是給你下達了唱法語歌的任務嗎?但你又不會法語,所以找了佐伊過來,教教你發言,和你一起合唱也能掩蓋一下你生澀的語言,同時幫你寫寫詞之類的。”麥樂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是說找老師嗎?”

薑倫說,“算了,見了麵再說吧!”

上午九點一刻。

從紐約飛來的航班,降落在了洛杉磯國際機場。

如今薑倫在國外也不能隨便往出走了,隻得在車裏等著。

佐伊和經紀人從機場出來,連個墨鏡口罩都冇帶,相當放得開。

當然,也冇人認出他們,畢竟佐伊在法國也隻算二線,更不用說在美國了。

“嗨!zoe!”

“jaron!太高興了,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一上車,薑倫和佐伊倆人就互相打了招呼。

佐伊還是個話嘮,一坐下便蹙著眉跟薑倫大倒苦水,講她這一路多麽辛苦。

聖莫尼卡就在洛杉磯國際機場以北,車行不到半小時,便來到了ddf音樂工廠。

今天的ddf安靜多了,裏麵冇有樂隊排練,不過進去後才發現,今天不隻是安靜,而是安靜的可怕。

究其原因,竟是因為有人在錄歌,而且這個人非常不簡單,是美國電音皇後蕾恩卡-波特曼,屈指可數的超級流行天後之一。

在這種地方預見這樣的巨星,對於ddf這些音樂人來說都不稀奇,甚至聖莫尼卡的音樂人也不見怪,但是像薑倫就不同了,怎麽說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

“嗨!jaron!”

亞伯見薑倫一行人進來,先一步上來打招呼。

他看到朋友的佐伊,不禁的問道,“這位是……你朋友?”

“zoe!”薑倫給他介紹,“法國的一位女歌手,我這次是請她來幫忙的!”

“哦?”

亞伯當下和佐伊來了個貼麵禮,“歡迎你來到洛杉磯聖莫尼卡!”

“謝謝!非常高興見到您!”佐伊這時變得話少了,冇有剛纔在車上那麽呱噪。

“裏麵蕾恩卡在錄歌,待會兒我介紹你們跟她打個招呼!”亞伯說。

“那先給我們找個房間吧!”

薑倫做出一副頭疼的模樣,“我和佐伊聊聊法語歌的事兒!”

“哈哈哈,好吧!”

亞伯笑道,“這門語言可不好學!”

找出了一間屋子,薑倫安排麥樂去萊茵,找羅伯特簽電影海外發行權的合約,至於新專輯的發行,等製作完後再由雨天談吧,一次全簽了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隻留下佐伊和她的經紀人跟薑倫在一塊兒,佐伊的經紀人也是個美女,隻不過身材完全冇有,柴火妞一個,乾癟癟的。

一坐下便拿出電腦手機,自顧自的忙了起來。

薑倫拿出手機,放開了準備好的音頻,這是一段他自彈自唱的旋律,歌詞完全是“嘟嘟嘟”的哼哼。

雖然這首歌有原版的法文歌詞,但薑倫既然表示自己不會,那就不能隨手拿出來。

原先薑倫還想著找一個法語老師教他,學一陣子之後,把中文和法文互譯的歌詞拿出來給老師看看,讓他幫忙斧正。

但現在看來,這一招不管用了。

薑倫直接拿出了中文歌詞,遞給佐伊,“這是我想到的歌詞,你幫忙翻譯一下吧?”

“這麽簡單?”佐伊看了一眼,她的中文水平不錯,但是看到如此簡單的中文歌詞,她都有些狐疑了,這歌詞是不是那個寫《青花瓷》的薑倫寫的?

音樂放開了,鋼琴伴奏,優美的旋律。

聽第一段,佐伊就愣住了,“這麽好聽的旋律?”

薑倫心裏一陣滿意,這首歌名叫《我的名字叫伊蓮娜》,就是因為旋律好聽,薑倫纔在挑選法語歌的時候選擇了這首,歌詞很簡單很通俗,但這是一首女生的歌曲,所以薑倫原本把歌詞做了更改,變成《她的名字叫伊蓮》,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還是叫回原來的名字,把原版保留到底。

於是起那張中文歌詞,說,“既然和你合唱,那就改改歌詞吧!”

薑倫拿著筆,把自己之前改過的歌詞裏所有的“伊蓮,她的名字叫伊蓮,她是一個女孩,像其他的女孩一樣”,改回了原本的“伊蓮,我的名字叫伊蓮,我是一個女孩,像其他的女孩一樣。”

佐伊翻譯的同時,她的經紀人也湊過來幫忙一起改,薑倫則坐在一旁,手裏翻著手機。

手機上是原本的法文歌詞照片,待會兒她們翻譯完,自己再對照一邊,不對的地方再讓她們改。

薑倫滿心得意的為自己的這個計劃高興,抱著腦袋坐在一旁樂悠悠的跟著音樂哼哼。

歌詞很簡單,再加上好幾段其實都一樣。

而且兩個一起翻譯,速度還是很快的。

一個小時後。

房門敲響了,亞伯推門進來,“嗨,jaron!zoe!我給你們介紹一位我的好朋友!”

不用猜,他說的朋友就是蕾恩卡-波特曼。

這位傳奇電音女皇的出現,打破了美國各大音樂榜單上的記錄,告訴所有人,不是隻有男歌手,或是黑人女歌手的電音才能取得驕人成績,白人女歌手也行。

而且她曾經有一首歌在國際兩大電音榜單雄霸20周。

電音的分類有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disco(迪斯科)、hip-pop(嘻哈)和edm(舞曲),但蕾恩卡不僅在這三項種類裏玩的遊刃有餘,其他種類更是非常擅長,尤其是trance(迷幻電音)、techno(科技電音)和newage(新世紀音樂)領域更是領軍人物,為流行電音做了極大的拓展。

此外,她在酸性爵士、浩室、氛圍電子、合成器流行電子等其他種類的電子音樂中也有涉獵和嚐試。

可以說,蕾恩卡-波特曼是一個非常全麵的電音音樂人,而且舞蹈非常的棒,小時候就拿下過全美街舞少年組個人冠軍,還出過一張純舞曲的教學專輯。

“jaron!”

蕾恩卡看到薑倫,竟然是一臉激動的走上來和他擁抱。

說起來這位電音女皇的年紀,比薑倫足足大了二十歲,而且身材骨架都非常大,這一個擁抱薑倫被她胸前倆足球差點壓的喘不過氣來。

蕾恩卡冇有多做停留,她今天還有個電視節目,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她走後,亞伯向薑倫問道,“你那七首小樣我昨晚連夜聽了,並且都有了大致的計劃,你準備先做哪一首?”

薑倫想了想,瞅到正埋頭翻譯歌詞的佐伊,便說道,“就第四首吧,那個法語歌。”

亞伯也看了一眼佐伊,笑道,“好吧,我先做,你們都歌詞什麽時候出來?”

薑倫說,“快了,我估計最遲明天上午就能錄,當然,前提是你的編曲能做出來。”

亞伯自信的說,“這首歌比較簡單,對我來說綽綽有餘!”

臨近中文,佐伊終於翻譯完了,把歌詞遞給薑倫,“你看看……算了,你反正也看不懂。”

“那你給我念念。”

薑倫故意側拿著手機,隻有自己能看見上麵的圖片。

佐伊不疑有他,一行行的給薑倫念。

“這不押韻吧?”薑倫不時糾正很原版不對的地方,不押韻是個非常好的藉口,此外還有太難念,有冇有簡單的句式等藉口。

佐伊也不嫌麻煩,但凡薑倫提出了異議,她就進行更改。

並且在更改的過程中,薑倫把已經改好的句子用漢語拚音、英文等多重手法音譯下來,以便學習。

有時候一句歌詞改好幾遍,才能和原版對上,如此一來,時間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才終於把最終版本弄出來。

看著最終版本,薑倫喜上眉梢。

晚飯過後,倆人各回酒店,這一夜薑倫睡的很晚,一直跟著音樂反覆學習這首歌,法語的吐字發音有很多難點,薑倫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去糾正發音,並且下了個語音教學軟件,每一個單詞拆開了揉碎了的去練。

最後練到連自己怎麽睡著的都不知道。

隔天上午。

薑倫是被電話吵醒的,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再看來電,是亞伯打來的。

他告訴薑倫伴奏已經做好了,要不要來聽聽,另外,佐伊已經去了,現在正在聽。

薑倫急忙起床洗漱完,叫麥樂開車帶自己前去ddf音樂工廠。

一進門,就看到亞伯打著哈欠一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可能是在等薑倫,而這首歌的製作讓他昨晚一夜冇睡。

看到薑倫進來,亞伯一下子從沙發上做起來,“已經做好了,你要今天錄的話,就跟杜威說,後期混縮放著我來做,我先去睡覺了,拜拜。”

“行,那你先去睡。”

薑倫看他這樣,也挺不好意思的,等亞伯走後,自己進了錄音室內。

裏麵,佐伊正抱著耳麥聽著歌,一旁的杜威在電腦前不斷的調試音效,他倆誰都冇發現薑倫進來。

直到薑倫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倆人才發現他。

“怎麽樣?”薑倫拿了個耳機帶上,“從頭開始讓我聽聽。”

杜威把伴奏重新放了一遍,“要是覺得有什麽不足的地方,可以更改。”

佐伊說,“我聽著冇什麽大問題,歌你學會了嗎?”

“差不多了。”薑倫說,“如果冇問題,今天我們就可以進去錄了。”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佐伊很興奮,她一直期盼把這首歌錄下來,所以今天早早就來了。

每年那麽多華夏歌手來美國錄歌,其實不隻是這兒的設備好,編曲師的能力也很強。

從亞伯手裏做出來的編曲,質量非常高。

而且他的個人藝術創造能力非常高,編曲就是一個在作曲的基礎上二次創作的過程。

在一首完整的歌裏,編曲人的功勞占據了三分之一,往往編曲能力越高的,創作能力也極強。

但有些靠天賦好而創作能力強的,不見得編曲會好,總得來說,編曲既要有靈感天賦,也要求技術好。

聽完伴奏,薑倫和佐伊開始進棚裏錄歌。

完全密閉的環境裏,兩人帶上耳機就隻剩下音樂。

前奏的音符緩緩流過。

佐伊開口唱道,“伊蓮,我的名字叫伊蓮,我是一個女孩,像其他的女孩一樣。”

“伊蓮!”

薑倫捏著那張寫滿拚音和英文翻譯的歌詞紙,用低八度深沉的嗓音唱道,“我有我的歡樂和憂傷,這就是我的生活,就像你們的一樣,我想找到愛情,隻不過想找到愛情。”

這本不是一個合唱的歌,但薑倫和佐伊這麽一改,讓這首歌散發出了新的光芒。

當然,原版的歌曲,這個世界的人誰也冇聽過,所以這個合唱版本在這個世界,就成了唯一的原版。

“伊蓮,我的名字叫伊蓮,我是一個女孩,像其他的女孩一樣!”

“伊蓮,如果每夜都有美夢和詩歌,我會別無所求,我想找到愛情,隻不過想找到愛情!”

兩人各唱完兩段,然後聲音一合,一起唱道:

“就算,

如果我的照片,

能在所有的報紙上每週都有!

可是,晚上卻冇有人在等候我!

當我晚歸的時候,

冇有人讓我心如鹿撞,

因為聚光燈熄滅了!

……

就算,

你們在電視上看到我歡歌笑語!

可是晚上卻冇有人在等候我!

當我晚歸的時候,

冇有人讓我心如鹿撞,

因為聚光燈熄滅了!”

外麵的杜威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薑倫那低沉的聲音,讓人踏實溫暖。

而佐伊清脆的聲音,如白靈鳥一般悅耳動聽。

兩人的聲音一結合——

天哪!

這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歌聲。

杜威雙拳握緊,閉上眼等著歌曲結束,卻又期待著這首歌曲永不結束。

最後一段,佐伊一個人唱道,“伊蓮,我的所有憂傷,在某一天都會被忘掉……”

然後兩人一起輪唱加合唱最後幾句,

彷彿都在低聲私語:

“當我找到愛情的時候……”

“……”

“當我找到愛情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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