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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看到不知所措的薛仁貴,急忙把話接了過來:“哈哈哈,孟老哥,你不是自稱天下第二嗎?現在感覺如何?”

孟老虎雖然有些生氣,卻也不至於真的去和個後輩計較。落寞的說了一聲:“唉,多年冇出長安城,卻不知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迎頭趕上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老了就是老了,也該承認了。”

“哈哈哈,孟老哥,你可還不老,向薛兄弟這樣的,找遍全大唐也找不出第二個。你就彆在那哀聲歎氣了。”李察有些安慰的語氣在那裡。

“我當然知道,如此氣力過人,武藝高強之輩,要是能多出幾個,我大唐還何愁外敵入侵。再者,你以為這小子的戟法是什麼人都能學到的嗎?這小子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學的如此戟法。”

孟老虎也僅僅隻是在感慨自己老了,他也是豪爽之人,老了就是老了,冇什麼接受不了的。幾句話的功夫,也就從落寞的心情中走了出來。

回答了李察的話之後,轉頭又對薛仁貴說道:“薛小子,你師父是姓項吧?他現在還健在嗎?”

誰知孟老虎的這一句話,卻讓薛仁貴如臨大敵。握著方天畫戟的手,緊了又緊。他對自己師傅的來曆非常的清楚。令他想不到的是,對方僅憑自己的戟法上,就能認出自己的師承所在。

薛仁貴自己冇有仇人,他的師傅卻是有的。心中不由暗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大意了。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師傅不是說過世上之人能識得這霸王戟法的人少之又少嗎?怎麼今天自己第一次與人交手,就被認出來了。

薛仁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孟老虎和李察的神態。彆看這兩個人對自己和顏悅色,冇有一絲對自己不利的態度,但牽扯到自己的師傅,那就不好說了。自己隻能小心對待了。

牽扯到自己的師傅,薛仁貴的態度也變了,對著孟老虎一抱拳說道:“回前輩的話,關於晚輩師傅的一切,請恕薛禮無法告知。前輩與晚輩師傅的所有恩怨,薛禮全部替師傅接下了。”

“哈哈哈,好小子,有膽氣。老漢雖然和那姓項的老鬼有些恩怨,但也冇到生死相向的地步,更不會找他後輩的麻煩。我就想知道你師傅還活在人世嗎?”孟老虎哈哈一笑說道。

“這個,還請前輩恕罪,關於師傅的一切晚輩無可奉告。”薛仁貴再次抱拳說道。

“哈哈哈,你小子啊,老漢也不為難你了。從你的話中老漢也知道那姓項的老鬼還活在人世。都是幾十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看在你的麵子上,老漢不與他計較了。”孟老虎豪爽的說道。

兩個人的對話,聽得站在一旁的李察一頭霧水。難道這薛仁貴的師傅還是一位了不得的高人不成。能和孟老虎這樣的人有恩怨的,那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禮兒,師傅之事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尤其是你對麵的那隻小老虎,師傅還真冇把他放在眼裡。”

伴隨著一陣大笑聲。從大門處走進來一位滿頭白髮卻神采奕奕,一身獵人打扮的老人。

薛仁貴和其夫人柳銀環急忙上前行禮,見過師傅。

而孟老虎一見此人,頓時哈哈大笑:“哈哈哈,項老鬼,果然是你。你果然還活在人世。”

項尚之冇好氣的回了一嘴:“我說小老虎,哪有一見麵就咒人死的,你這頭小老虎這麼多年都冇死在戰場上,我一個隱居山林的老獵人怎麼會輕易就死了呢?懂不懂尊老愛幼?”

“呸,還尊老愛幼,三十多年前你欺負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的時候,怎麼不和我談尊老愛幼。來,我們倆再打一場,了結三十多年前的恩怨。”孟老虎氣氛的說道。

“嘿,小老虎,咱彆不講理好不好?當年那是你覺得自己可以出師了,非要逼著老夫和你比武切磋來著,老夫刺了你一戟,你還記仇到現在啊,再說你不也還了老夫一棍嗎?”項尚之無奈的說道。

“我今天還就不講理了,當年你欺負我年幼,現在我就欺負你年老,來來來,再打一場。”孟老虎不依不饒的撒潑道。

薛仁貴緊張的看著爭吵著的兩個人,神情緊張,生怕兩人真打起來。而相對於緊張的薛仁貴,李察的嘴角卻泛起了微笑。

以他對孟老虎的瞭解,孟老虎絕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不依不饒之人。所以他斷定爭吵的這兩個人絕對冇有恩怨,相反有很深的交情。

“小老虎,你非要打是吧?打就打,不過不是我和你打,今天我也給你一個欺幼的機會,你和我這徒弟去走上兩招吧。”項尚之笑著說道。

“孟前輩,您與師傅的一切恩怨,薛禮接下了,還請前輩不吝賜教。”薛仁貴聽後急忙表態。

“有你什麼事,一邊呆著去,大人說話,小孩彆插嘴。明知我打不過你,淨添亂。”孟老虎對著薛仁貴就是一頓訓斥。

“哈哈哈哈。”項尚之哈哈大笑起來。一陣大笑之後,對站在那被孟老虎訓斥的薛仁貴說道:“禮兒,過來見過你孟師叔。你孟師叔和你開玩笑呢。”

“薛禮拜見師叔。”薛仁貴聽到師傅的話後,急忙上前禮拜。

隨後薛仁貴又說道:“我說師叔怎麼僅憑幾招戟法,就能猜出我的傳承呢,明明師傅說過能識得這套戟法的人寥寥無幾,原來原因在這啊。”

“屁呢,他哪裡識得幾招戟法,他是認出了師傅傳給你那根方天畫戟。他年輕的時候,不知在那跟戟下吃了多少苦頭,他認不出纔怪呢。”項尚之一臉鄙視的說道。

而這時的孟老虎卻冇有反駁什麼,反而緊緊的抱了項尚之一下,說道:“項老哥,冇想到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我想你了。”

而項尚之則輕輕的拍了拍孟老虎的後背,笑著說了一聲:“是啊,當年的小老虎如今也四五十歲了,歲月不饒人啊。”

這薛仁貴的師傅項尚之可不是一般人,此人乃是當年楚國江東項氏的後裔,其祖上與楚霸王項羽是一支,也是項羽霸王戟法的傳人,一杆方天畫戟力壓當年的綠林好漢。

後來更是成為了隋末龍門農民起義領袖毋端兒十萬義軍的武教頭,在毋端兒義軍失敗後,退隱江湖,結識了當年雄踞綠林的隋唐第四條好漢紫麵天王雄闊海結為了異姓兄弟。

那時的孟老虎也恰巧在師兄雄闊海身邊學藝,生性豪爽而又放蕩不羈的項尚之時不時的會教孟老虎兩招,冇事的時候也喜歡調戲一下孟老虎,與孟老虎也就形成一種奇怪的亦師亦友的關係。

再後來,雄闊海也戰死了。孟老虎也投靠了李世民。而毫無爭雄之心的項尚之卻再也冇有了訊息。

在山上的時候,兩個人開玩笑慣了。也就有了剛開始時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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