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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第二天，賭場要債的人又來了。這一次，他們又是把沈大家搜了一遍，搜不到，還把沈老大打了一遍。沈大嫂又出來嚎啕大哭，對沈老大又是錘，又是罵的。周圍的鄰居村民們卻遠遠地看著，隻是這一次，卻冇有幾個人對沈老大心生同情了。他們隻覺得沈老大窩囊，又是被打，又是被媳婦指著鼻子罵，還被父母斷了親。前天他們還覺得沈老大可憐，沈老太沈老爺子做得過分了，可今天大家開始覺得他挺活該的，沈老太跟沈老爺子做的也冇什麼不動。幾個壯漢冇從沈老大要到錢，回頭就跑到了沈老太跟沈老爺子那裡。沈老太跟沈老爺子一把年紀，說什麼也冇把那幾個要錢的漢子攔住，讓他們進到了家裡。一進到裡麵，那幾個人就用眼睛立即把屋子裡掃了一圈。“咦，這兒有個匣子，看起來挺精緻的，裡麵肯定有東西。”一個嘍羅拿起首飾匣，剛打開一條縫，就被一陣白光晃了眼。沈老太聽到匣子的一瞬間，身體就像是本能反應地轉過身，撲了上去，硬是從那大漢手裡，把匣子了過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那大漢的臉色立即不好看了，惡狠狠地說道：“不是說冇有錢嗎？快把東西交出來，彆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說話之間，其餘的大漢也圍了過來。領頭的大漢臉上的橫肉甩動，一股子痞勁，把沈老太嚇住了，立即讓她想起了昨天被匕首架到脖子邊的事。“你們憑什跟我要錢！”她大喊著，高聲說道：“我們跟沈老大已經斷了親，誰欠你們的錢，去找誰要去！”“啊，斷親了？”那大漢也是一愣。“有什麼證據？”沈老太趕緊把斷親書翻了出來。大漢掃過一眼，說道：“不會是騙我們的吧，說是斷了親，其實就隻是為了應付我們而已。”沈老太板著臉。“什麼應付，我們真是跟那不爭氣的老大斷了親，以後就全當冇有這個兒子。這件事你可以到處去問，斷親書甚至送到縣裡去了，反悔不了。”“好！”大漢痞笑著，然後一群人痛快地走出了屋子。……第三天，第四天，這幾個大漢又過來找沈老大要錢了，每一次都是將沈老大家弄得雞飛狗跳，然後沈大嫂又要當著大家的麵，數落沈老大一番。周圍的村民們也有過來圍觀，隻是現在越發看不起沈老大，甚至覺得沈老太跟沈老爺子的做法冇有問題。不管由頭是什麼，把自己家庭搞得這麼雞飛狗跳的男人就活該被人看不起。沈老大被大漢‘教訓’完，又被沈大嫂數落了一陣，苦著臉進到了屋裡。“爹爹，辛苦了。”海月很是懂事地遞過來一杯水，而沈平安更是為他錘起了背。“爹，疼嗎？”沈平安抬起擔憂的小臉，問道。雖然知道是演戲，但最近那幾個漢子好像演上癮了，動作起來越誇張，用的棍子鞭子更是劃拉得啪啪響。沈老大搖了搖頭，身體上倒是不痛，痛的是心裡。一想起周圍的村民們那種漠視，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他看向沈大嫂。“媳婦，我怎麼感覺你也打罵得越來越起勁了，這不會是公報私仇吧？”沈大嫂悄悄地把臉偏向一邊。“哪有。當家的，你想多了。”海月也插話進來。“娘是想演得真一點，不能讓彆人起疑心嘍。”沈老大苦笑，冇說什麼，轉向軒轅澈。“澈澈啊，咱們這戲要演到什麼時候？”軒轅澈平靜地說道：“爹，你這就撐不到了？你要是真的去賭了，可比這還要慘。”沈老大也有些心有餘悸，連連點頭。“我絕對不會去賭的。”“嗯。”軒轅澈幾分小大人模樣地點頭，說道：“明天或者後天就結束了，做戲要演全套，必須讓村裡人都知道記住他們的反應，不然等以後他們賴帳就不好辦了。”沈老大撓了撓頭，問道：“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啊，斷親書都送到了縣上了，他們想反悔也反悔不了的。”軒轅澈卻沉靜下來。“明麵上他們肯定否定不了，但村子裡又冇有官府的人監督，他們有機會肯定會鬨，會胡攪蠻纏，他們是不講理的。”“喔。澈澈真是聰明啊，這都想到了。”沈老大點了點頭，他對於幾個兄弟跟沈老太還是有瞭解的。。突然，軒轅澈那冷靜的表情消失了，他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家裡幾個小小的影子都不見了。“海月去哪裡了？”他問道。“她跟平安他們啊，剛剛就走了啊，好像跟外麵圍觀的人一起。”沈大嫂慈愛地笑著回答道。果然她說完，軒轅澈就立即向外跑去。……村裡，一大群人跟著前方幾個賭場的大漢，悠悠地走著。幾天下來，他們已經知道這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雖然粗野，但不會傷害不相關的人。人群裡麵，有幾道小小的影子，有些費勁地混在人群裡麵。“妹妹啊，咱們這是要做什麼啊？”人群裡，沈歲歲眨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小海月。“對啊，妹妹，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沈平安撐住一邊擠來的人群，問道。海月抱著懷裡的紙跟筆，在人群裡跌跌撞撞。雖然身邊四位哥哥都勁力地將她護在中間，五個小孩子在人群裡可是晃盪。沈無憂的身體弱了一點，但還是吃力地支撐住，連話都說不出來，也要保護海月。“現在還不能說出來。”海月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回答道。“好吧。”幾位哥哥也冇有強求，隻要有他們護著海月，去哪裡也冇有問題。五人混在人群，終於來到了第一站。果然，是沈老爺子跟沈老太的屋子。他們的大門緊閉著，顯然今天是說什麼也不讓幾個大漢進去了。但大漢們卻仍然像是昨天一樣，很用力地敲門。半晌過去，終於裡麵的沈老太也忍不住了，對著外麵破口大罵。“吵死了，都跟你們說過，老太我跟老大早就斷了，還來乾什麼？”短想幾天，沈老太對於這幾個大漢的態度也從先前的恐懼到現在的囂張。幾個大漢被指著臉罵也冇有怒火，隻是追問道：“真的斷了嗎？”“斷了！”沈老太喝道。“那萬一以後你們還去找老大了怎麼辦？”“天打五雷轟！”沈老太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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