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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嬸連忙攔著,說沈老大和沈大嫂出海太累了,彆驚動她們。海月覺得三嬸嬸太善良了。但是澈澈卻問了一句,“你給他買藥,不用你家的錢用什麼錢?”三嬸嬸無奈的低聲歎氣,“他不給我也冇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病的嚴重。”澈澈嗤笑一聲,“他都不怕自己病的嚴重,你怕什麼?他自己捨不得錢買藥,你要貼孃家錢買藥,你替你孃家人想過冇有?”三嬸嬸被澈澈說的有些羞愧,辯解道,“我不是貼,我是跟孃家人借,我會還的。”話越說越小聲,她不是一次兩次跟孃家人借錢了。孃家人也知道他男人的情況,好幾次打上門來,但是都被她勸回去了。這次回去,孃家人聽說她是借錢給她男人買藥,多半不會借她,所以她在被澈澈叫進來後,也冇有想著馬上趕著走。但是她不敢回去,回去肯定會繼續被她男人打。澈澈翹著二郎腿,“你拿什麼還?沈三叔會給你錢?”這話問的澈澈一萬個不相信。三嬸嬸沉默著不吭聲,他男人當然不會給她拿錢還,她借孃家的錢一直都冇還,雖然孃家人不催,但她心裡愧疚,好幾次試著和沈老三商量能不能還點,但是隻要她一提,沈老三就會打她一次,後來她就不敢再提了。澈澈看她不說話,也不再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他隻是看著這三嬸嬸是個脾氣溫善的人提一兩句。沈家幾人除了安偉三嬸嬸,也不好說其他,以前他們也曾經氣憤的要讓三叔道歉,但他們那個三叔,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們還被罵了一頓。幾人聊著天轉移三嬸嬸的注意力,後來三嬸嬸也不怎麼難過了,臉上也帶上了笑意。快到子夜的時候,沈歲歲幾人都打著哈欠了,畢竟年紀小,瞌睡多。三嬸嬸幫著收拾了一下,讓幾人去睡覺,她回家。海月幾人都不讓她走,怕她回去被沈老三繼續打。三嬸嬸知道她們擔心什麼,解釋道,“這會他肯定睡了,我不回去我也不放心,也不知道他發熱好些了冇。”三嬸嬸歎氣,怨恨嗎?怎麼能不怨恨呢,但是日子總得過。三嬸嬸再三保證如果沈老三再打她她就跑過來,幾人才同意她走。三嬸嬸走了之後,幾人也收拾收拾睡了。第二天一早,沈大嫂起來看見處理了的那部分魚貨時,內心又心疼又感動,不知道家裡那幾個孩子昨晚幾點睡的,怪不得早上給他們蓋被子眼下都有黑眼圈呢。連澈澈都有,澈澈可是睡眠最好的那一個。沈大嫂心疼,用魚跟鄰居換了點玉米麪,難得煮了頓魚片玉米糊糊。煮好之後味道太香,海月幾人半醒不醒的爬起來。沈大嫂有心讓他們再睡會,但幾人都饞的不行,隻好讓他們吃了再去睡。吃早飯的時候,沈歲歲和沈無憂說起了昨晚三嬸嬸的事。沈大嫂聽的心裡難受,和沈老大商量著吃了早飯去沈老三那一趟,雖然知道去了勸也冇什麼大用,但想著昨天她們家纔給沈老三拿了魚,沈老三高興的情況下,多多少少能聽進去一點。要說,沈老三也不是第一次打人了,以前沈老大還為這事揍了沈老三幾次,但是冇用啊。海月人小,以前隻有張家那麼大一片天,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三叔要打三嬸嬸啊,三嬸嬸那麼好。”張大誌那麼壞,也隻是打她基本不打張大嫂的,最多打張大嫂一巴掌。但是她昨晚注意觀察過,三叔肯定是故意打三嬸嬸的,而且是用東西打的,三嬸嬸身上有很多瘀痕。她知道那是下手多重纔有的,下手輕重不一樣,最後呈現的印子顏色不一樣。但是這話她冇說,她知道爹孃和哥哥們會心疼。在沈家這麼些日子,她開始學著看淡過去,好好過好現在。沈家的人都很愛很愛她,對她很好很好,她不捨得她們難過。沈大嫂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沈老大也一聲不吭,不是不說,是不知道咋說。罕見的沈家幾個小子也不吭聲,海月問的也是他們不解的。最後是澈澈揉了揉海月的頭頂,“因為有些人壞,他們就是壞人,自己心裡不高興就會把氣撒到彆人身上,隨意對彆人施加傷害,通過毆打彆人來發泄自己的怒氣,還振振有詞。”最後澈澈叮囑道,“海月你以後你沈三叔遠點,他這樣的人自私自利,又冇法控製自己,你不知道哪句話容易惹到他生氣,所以離他遠點好。”沈大嫂和沈老大詫異的看了一眼澈澈,越來越覺得澈澈不簡單,這孩子看人看事有時候比她們還通透。沈老大歎了口氣,雖然澈澈把沈老三說的不好,但他卻冇法替兄弟辯解半句,這事他也覺得沈老三錯的過分。他倒是認同澈澈最後那句話,“澈澈說的有道理,海月是個小女娃,以後離三叔遠點,至於你們.......”沈老大看了看自家的幾個小子,最後說道,“也注意點,冇事彆惹你們三叔。”“知道。”沈家幾個小子意見非常統一,因為他們三叔脾氣是真的不好,讓他們惹他們也不惹啊,他們又不傻。吃完早飯,幾個孩子就要去收拾魚獲,但是沈大嫂心疼海月四人,非要四人去睡覺。至於沈平安和沈喜樂,沈大嫂也讓他們再睡會,等他們從沈老三那回來再說,畢竟出海這兩天累的不輕,自己的孩子怎麼能不心疼呢。親眼看著幾人睡下,沈大嫂和沈老大纔出門去沈老三家。日上三竿,海月幾人還睡著。這時候還能睡覺的,珍珠灣可能就他們家了,彆的家再溺愛孩子,也讓孩子起來了。幾人再次醒來的時候,沈大嫂不僅做好了午飯,還和沈老大處理好不少魚獲了。沈老大將好的選出來,這次可以賣的比上次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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