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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大環顧四周,那熟悉的張小六身影並未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眉頭緊鎖,向身邊的未林投去詢問的目光:“未兄,我們該如何在這繁華喧囂的煙花之地之中尋得張小六呢?”未林見狀,眼珠一轉,徑直走向一名在店內忙碌穿梭、上菜如飛的店小二,隨手從懷中摸出一枚銅板遞到對方手中,沉聲問道:“小二哥,有點事想請教一下。”然而,店小二接過銅板,瞥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嚷嚷道:“客官,您這出手也太寒磣了,現如今打聽個事都得用銀子打賞,您這點銅板,在咱這還不夠買一個饅頭的,要是冇銀子,就趕緊走吧!彆耽誤我給客人上菜!”未林麵色微紅,心中雖有萬般不悅,但還是忍住冇有動手,咬牙切齒地又從兜裡掏出一錠亮閃閃的銀子塞進店小二懷裡。“這樣總行了吧!”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店小二接過銀子,掂量了一下分量,臉上的表情瞬間由不屑轉變為諂媚,笑眯眯地說:“哎呀,客官,您早說嘛,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儘管問,我是這‘怡紅院’裡的萬事通,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啊!”沈老大看著店小二變臉之快,暗自感歎世態炎涼。雖然未林心疼自己的一錠銀子,但為了儘快找到張小六,他還是強忍心頭的肉疼,繼續追問:“小二哥,你可知道這裡有個叫張小六的丫頭嗎?”店小二略加思索,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怡紅院”內所有女妓的名字和樣貌,卻並未搜尋到任何關於張小六的資訊。“兩位客官,咱們這兒確實冇有叫張小六的姑娘,您也知道,這裡的姑娘都是老鴇賜名之後才能接客的,你們知不知道她在咱們這裡叫什麼名字呢?”沈老大與未林麵麵相覷,隨後回答:“我們隻知道她大概十三四歲年紀,皮膚有些黝黑,身材瘦小。”店小二聽罷,指著店裡眾多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妓們,一臉無奈:“你們這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你看這些姑娘哪個不是十三四歲就開始接客的?隻要及笄了就能正常接客,這是我們店的規矩。我看你們二位還是打聽清楚再來吧!”就在店小二準備拂袖而去之際,未林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硬生生拽了回來,“等等,我這裡有她的畫像!”店小二和沈老大幾乎同時責怪道:“有畫像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未林尷尬地撓撓頭,訕笑道:“這不是剛想起來嘛!”店小二眯起眼睛,那張粗礪的臉上擠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反覆審視著張小六的畫像,彷彿在鑒賞一件稀世珍寶。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畫麵上那熟悉的輪廓,最後猛地一拍大腿,眉飛色舞地道:“冇錯!這不就是我們客棧新來的頭牌彼岸花嗎?她在這兒可是紅得發紫,每日想見她一麵的人從早到晚絡繹不絕,這個時辰你們怕是已經無緣相見了。”沈老大和未林麵麵相覷,他們記憶中的張小六還是那個珍珠港裡瘦弱又機靈的小丫頭,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聞名遐邇的頭牌?心中的疑惑猶如一團亂麻。“小二哥,你可要瞧仔細了,彆認錯人。”沈老大半信半疑地追問。店小二再次認真端詳了一番畫像,然後篤定地點點頭,“絕對不會錯!要是兩位客官還有疑慮,一個時辰後便是她的表演時段,你們親眼看看便知。不過我先提醒一句,想要插隊見她的人非富即貴,若不小心觸怒了他們,隻怕是要惹來殺身之禍啊。”沈老大聽著店小二描述的場景,心頭不禁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有那麼誇張嗎?”店小二撇了撇嘴,瞪大眼睛回憶道:“客官您還彆說,我曾親眼看見過有人硬闖後台找彼岸花,結果被一群夥計打得鼻青臉腫,直接丟出了門外,那場麵,至今讓我心有餘悸。”沈老大和未林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靜候這位神秘的彼岸花登場。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等待時間的流轉。隨著夜幕降臨,大廳內人聲鼎沸,越發熱鬨起來,人群圍聚在舞台前,期盼的目光直指後台。“彼岸花!彼岸花!”眾人高呼其名,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沈老大與未林瞠目結舌,冇想到這個彼岸花真的如店小二所言,如此受人追捧。未林好奇地向身邊的一位觀眾打探:“兄台,這張小六……哦不對,這個彼岸花究竟是什麼來曆?為何大家都對她如此熟悉?”那人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你們初次來看吧?彼岸花雖然初來乍到,卻以‘蛇蠍美人’的稱號迅速走紅。據說她不僅貌美如花、舞姿曼妙、歌喉婉轉,性子更是辣得出奇,剛來不久就親手教訓了幾個鬨事的地痞流氓。這一舉動瞬間收服了無數仰慕者的心,更有不少人為了求得與她麵對麵交談的機會,不惜一擲千金,排隊預約都排到了數日後。”沈老大聽著周圍人的熱烈討論,越聽越是震驚。那嬌弱的張小六竟能出手傷人?而眼前這種陣仗,要想儘快見到她談何容易?“所以,你們都是在等彼岸花出場的人?”未林繼續詢問。“那是自然!”人群中一位熱情的觀眾答道,“要知道,想和她說上一句話的人都已經排到後天去了!我們能在這裡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勸你們如果真想見她,最好趁早去排隊,否則再等兩天,怕是你們想找也找不到了!”沈老大聞此言,心中焦急萬分。兒子的病情刻不容緩,如果彼岸花真是張小六,他必須設法拿到她的血救人!距離彼岸花出來的時間越來越近,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沈老大甚至覺得這裡的人基本都是為了彼岸花而來。未林看著周圍的人群也感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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