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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聽著那兩個陌生人的對話,心頭不由得一緊,那種砍手砍腳的殘酷懲罰方式讓她不寒而栗。當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她才鼓起勇氣從藏身的房間裡走出來。二樓的房間門窗緊閉,一片死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樓大廳內人聲嘈雜,熱鬨非凡。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子,海月如同一隻機敏的小貓般從二樓悄悄下到一樓。整個大廳熙熙攘攘,座無虛席,她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瘦小顯眼。然而,就在這時,一雙大如磐石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淩空提起。“你這小孩是從哪家跑出來的?”一個身高八尺、肌肉虯結的大漢厲聲問道。海月雙腳在空中無助地亂蹬,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臉上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伯伯,我和我爹走散了,您放我下來我自己找就行!”儘管海月極力解釋,但那大漢並未理會,他的眼神中透著堅決,“小孩子不能來這種地方!”話音未落,他便毫不客氣地將海月扔出門外,任憑她如何叫喊也無動於衷。雖然海月成功進入了怡紅院,但很快又被無情地趕了出來。她站在門口,望著頭頂懸掛的紅燈籠和門邊貼著的一張告示,上麵赫然寫著“小孩與狗禁止入內”。原來剛纔那個大漢早就識破了她的謊言,所以纔沒聽她的解釋。正當海月滿臉愁容,百般無奈之際,沈歲歲和沈無憂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兩人一路奔跑而來。“海月,你怎麼在這?我們到處找你!”沈歲歲氣喘籲籲地癱坐在路邊,天色已經暗淡,大街上行人稀少,隻有怡紅院內依舊人來人往。沈無憂敏銳地察覺到海月心中的煩憂,關切地詢問:“海月,你怎麼了?”海月歎了一口氣,指向那張告示說:“你們看,這就是問題所在。”沈無憂和沈歲歲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看著那醒目的告示內容,不禁陷入了沉思。“這可怎麼辦呢?不僅爹和未林叔叔不讓咱們進去,現在連這家店也不歡迎我們了!”三人一同癱坐在地上,海月心中無比失落,她渴望能參與到尋找張小六的過程中,他們離真相如此接近,卻似乎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就在大家陷入絕望之時,沈歲歲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提出了一個鬼點子。“要不我們試著打扮得成熟一些,讓人看不出我們是小孩,不就能混進去了嗎?”這個大膽的想法像一陣清風拂過,讓原本沮喪的三人頓時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新的希望。“對啊,我怎麼就冇想到這個變成熟的法子呢?”沈無憂和海月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他們的眼眸交彙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了還在懵懂中的沈歲歲。“你們兩個這麼盯著我看是什麼意思?”沈歲歲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隻見沈無憂手中緊握一把剪刀,而海月則捧著一撮頭髮,兩人的表情都帶著一種決心與歉意。在沈歲歲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時,沈無憂和海月已經逼近他,下一刻,他的頭髮被無情地修剪起來。沈歲歲看著滿地散落的烏黑髮絲,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的頭髮啊!本來就稀疏,現在卻被你們剪成這樣!”然而,海月和沈無憂雖然對自己下巴上貼上的假鬍子不是十分滿意,但為了能夠以假亂真,他們都忍了下來。海月安慰著痛哭的沈歲歲:“好了,歲歲哥哥,彆再哭了,你那好不容易粘上的鬍子可彆哭掉了,不然我們又要重新剪一次頭髮。”聽到這話,沈歲歲立刻止住了哭泣,彷彿剛剛的情緒從未發生過一般,恢複了平常的冷靜模樣。“行了,我們現在趕緊進去吧,爹和未林叔正在裡麵等我們呢。”說完,三人便戰戰兢兢地踏入了怡紅院內。剛踏進怡紅院,他們就被眼前的氣派景象所震撼,各種精緻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映入眼簾,沈歲歲瞪大眼睛,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激動得四處張望。沈無憂見狀,立即拉住他,低聲提醒道:“冷靜點,彆讓人發現了,我們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張小六。”儘管三人的打扮顯得怪異非常,但在人潮湧動的怡紅院中,並冇有人對他們投來過多的關注。此時,在內庭中,沈老大正緊張地參與一場激烈的競拍活動,拍賣價格已經被抬到了三十兩銀子,這對於沈老大來說幾乎已經是傾儘家產的數目。當金公子洪亮的聲音喊出“三十五兩”的報價時,整個會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主持拍賣的老者高聲呼喊:“金公子給出了三十五兩的高價,還有冇有更高的出價?”隨著一次次的確認,沈老大內心陷入了無比掙紮:如果繼續加價,那麼全家的積蓄都將搭進去;但如果就此放棄,可能就會失去見到張小六的機會,進而耽誤沈喜樂的治療,這是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就在全場鴉雀無聲之際,沈老大鼓足勇氣,咬牙喊出了一個數字:“三十七兩!”這一叫價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金公子。最後,沈老大憑藉三十七兩的高價成功贏得了這場競拍,同時也為他們的下一步行動鋪平了道路。伴隨著老鴇的聲音,整個怡紅院內都知道了這場競拍的最後的得主!“讓我們恭喜今天的競賽得主!沈公子!”伴隨著劇烈的掌聲,沈老大被一群人推到了舞台上。地上的人想起激烈的掌聲和呼聲。“冇想到今日這競拍得主竟然不是金公子!”“是啊!我也以為會是金公子!從來冇聽過說這個沈公子,看他穿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錢人啊!”底下的人議論紛紛。“看他有銀子能夠交付競拍的錢算啊,從前有多少付不起錢的例子都被斷手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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