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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之一瞪大了眼睛,彷彿眼前的一切顛覆了他的世界。他的視線死死鎖定在海神伯伯那張威嚴而又飽含滄桑的臉上,眼中的血絲蔓延,映照出他內心的激盪與困惑。“不可能!這一定是個幻象,你是在欺騙我!”他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質疑。海神伯伯望著曹之一,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無儘的悲憫與惋惜。他沉重地歎了口氣,道出了那個讓曹之一震驚不已的秘密:“曹之一,你是否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無論修為多高,靈力都會瞬間消逝殆儘?這就是因為你身為人與海靈血脈交融的孩子所特有的標記啊。”曹之一心頭一緊,回想起每月十五號那天自己如同廢人般的狀態,一直以為是某種不治之症困擾著他,此刻真相浮出水麵,讓他措手不及。他竭力穩住情緒,指向內心深處最渴望的答案:“不!我要親自去問我的孃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海神伯伯輕輕揮手,一片波光粼粼的場景如畫卷般展開在他們麵前。一名溫婉美麗的女子懷抱著剛剛出生、周身還繚繞著淡淡白光的嬰兒,那是曹之一,她目光溫柔地看著身旁的男人,輕聲詢問:“相公,我們還冇有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呢。”男人慈愛的目光凝視著繈褓中的嬰兒,眼中閃爍著自豪與期待,“就叫他之一吧。”這個決定宛如石破天驚,讓曹之一無法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從未見過的父親!“爹!”曹之一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雙手觸摸父親的臉龐,然而指尖卻穿透了虛幻的影像,提醒他這隻是回憶的幻境。看著母親抱著他離家而去,隻留下父親孤獨的身影,直至抑鬱而終,曹之一心中湧上無儘的酸楚。一直以來,曹之一都以為自己冇有父親,也從未聽母親提及過關於父親的點滴。但母親總會定期到岸上幫助村民,每次回來時總帶著新奇的玩具,那種默默的付出與關愛,如今看來,都似乎隱藏著深深的無奈與苦衷。曹之一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記憶中的一幕幕,心中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娘!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這一切真相!”他淚眼婆娑地轉向海神伯伯,那聲音滿是哀怨與質問,“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對嗎?”海神伯伯默默地點點頭,複雜的眼神中蘊含著對曹之一的憐憫與理解。他緩緩開口:“你娘在離去前曾懇求我父親,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你。你知道嗎,當年你與我父親那一戰你以為自己勝出,其實他是牢記著你母親的囑托,故意放水,想讓你在迷途之中找到迴歸正道的機會……”曹之一聽到此處,不禁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笑聲中充斥著憤怒與悲傷,“好啊!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讓我像一個無知的傻子一樣,在命運的遊戲中團團打轉!”“曹之一,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幾百年前你做下的孽已經夠多,你逐漸禁術已經受到反噬了吧?”海神伯伯那滄桑而威嚴的大手,輕輕搭在了曹之一瘦削的手臂上。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洞察生死的智慧光芒,脈象顯示的結果正如他所料——曹之一的生命正在疾速衰弱,唯有以那些無辜者的靈魂作為引子,才能延續他的生命。然而,麵對如此殘酷的事實,曹之一卻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不用你管!”曹之一猛地掙脫了海神伯伯的手,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其中蘊含的堅決不容置疑。手臂上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起一層病態的蒼白,映襯出他此刻內心的痛苦與掙紮。海神伯伯並未因此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要拯救曹之一的決心。“曹之一,你如今靈力耗儘,如若你能釋放那些魂魄,我確實有辦法救你!”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字字句句都透著無比的誠意和信心。曹之一的目光在半信半疑中逐漸聚焦於海神伯伯身上,彷彿在對方深邃的眼眸中尋找一絲可能的希望。“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救我?”他用微弱的聲音詢問,語氣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海神伯伯再次伸出手去,這次他的手掌寬大且溫暖,如同包容萬物的大海般給予曹之一無儘的信任與力量。曹之一冇有再拒絕,而是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搭上去,兩人的掌心緊緊相貼,彷彿連通了生與死、絕望與希望的橋梁。與此同時,在神器之外,海月與慈音焦急萬分。她們無法透視神器內部的情況,隻能憑藉心中的信念默默祈禱。海月緊握雙拳,臉龐上的擔憂清晰可見,而慈音則強裝鎮定,儘管內心同樣焦慮不安,但她還是努力安慰著海月:“海月,彆急,曹之一現在已經失去靈力,他傷不了海神伯伯。”正當兩人憂心忡忡之際,神器之中突然湧動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她們抬頭望去,隻見海神伯伯從神器中緩步走出,滿麵春風,鬍鬚飄逸,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海神伯伯!你終於出來了!曹之一同意了嗎?”海月激動地上前詢問,期待的眼神凝望著海神伯伯。海神伯伯微微一笑,縷著自己的長鬚,胸有成竹地回答:“海神伯伯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明天你們倆去鎮上,協助曹之一把村民們被奪走的魂魄歸還給他們。”聽到這個好訊息,海月的心情瞬間由陰轉晴,興奮得幾乎要躍入空中,她歡欣鼓舞地稱讚道:“太好了!海神伯伯您真是太厲害了!”次日清晨,天邊尚未露出魚肚白,海月和慈音便踏上了前往鎮上的路途。慈音看著海月熟練施展瞬移術,不由得讚歎不已:“海月,你現在瞬移術學得真好啊!”海月羞澀地笑了笑,回想起自己在關鍵時刻突破瓶頸的經曆,“慈音,我也說不清楚,那天澈澈遇到危險時,我好像突然間就領悟到了瞬移術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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