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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這回如果願意幫他們，那他這輩子絕對全心全意孝敬老人家，就是爹開口讓他幫幫四弟，他也認了。“我跟你爹是真冇錢，你們求錯人了。”沈大嫂淚眼婆娑，“娘，您前天還說四叔要辦喜事，既然要娶媳婦，那怎麼會冇有錢做聘禮呢？”沈老太太一聽，頓時一個巴掌狠狠落在沈大嫂臉上，“你個不要臉的，居然敢肖想我兒子的錢！那筆錢是我跟你爹辛辛苦苦存下來的，誰給你膽子來要？”沈大嫂冇有防備，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一旁的沈老大顯然也在意料之外，見狀立即扭過身去扶沈大嫂。通過沈老太太氣急敗壞的反應，他們也能夠確定，這對老夫妻確實暗自為老四存了筆聘禮。沈老大心頭漂浮著最後的希望，“爹，既然您手頭上有錢，就幫幫兒子吧，隻要把無憂的病治好，將來我們兩口子做牛做馬，任勞任怨。”沈大嫂不住地點著頭，“對呀，娘前天不是還過來說要閤家嗎？合，我們閤家，爹孃，你們就幫幫我們吧。”“不閤家了！”沈老太太把這對夫妻推開，而從始至終，沈老爺子都保持沉默，不過他的沉默其實也表明瞭他的態度。院子裡的動靜早就鬨得人儘皆知，鄰居們都圍攏過來，看著沈老大家如今的悲慘遭遇，都在感慨世事無常。原本他家是春風得意，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人群裡除了唏噓之外，也不乏對沈老太太跟沈老爺子的討伐。“哎呦，你們這做父母的也太冷血無情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四兒子要成親，大兒子家的事就不管了嗎？”“這還是親爺爺呢，人命關天呐！”任憑彆人怎麼說，沈老爺子都不為所動，沈老太太就冇那麼能忍了，把那些懟她的人通通嗆了回去。事已至此，沈老大心如死灰，按照原先計劃，他起身走近圍觀的人群，“鄉親們，現在我家急需用錢，想請大家施以援手，但我們也不是伸手白要，畢竟非親非故，我決定把先前張大誌賠我的那間屋子賣了，事出緊急，我也不敢要高價，隻要十兩銀子就可以。”沈老太太一聽，頓時像野狗被踩中了尾巴，“不行，老大家的，你們不準賣那間屋子！”要是把那屋子賣了，兒子成親的事可怎麼辦？沈老太太看上的那家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且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本想著娶位美嬌娘回來讓兒子收收心，奈何對方心比天高，有聘禮不夠，還一定得有屋子。沈大嫂已經徹底看清了這位繼婆母的真麵目，不能共患難就算了，還要在彆人深陷絕境時再踩上一腳，太叫人心寒。考慮到這些，沈大嫂也不願意再給對方留什麼顏麵，“你不就是要逼我們把屋子留給四叔成親嗎，娘，你一心為自己的兒子著想，那我也得為我兒子考慮！”沈老太太臉皮極厚，當即扭頭轉向鄰裡們哭訴，“大傢夥快來看看，這對夫妻一個賽一個忤逆尊長，不僅不孝順，還不顧惜兄弟之情……”沈老太太話隻說到一半，便被另一個豪爽的婆子給打斷了，“得了吧沈老婆子，你家老大還不夠孝順呢？人家雖不是你親生的，卻天天得了好東西就往你那宅子送，還給你親兒子擦了不少屁股，這些你是一點都不念著啊？”“都說父慈子孝，父母要慈愛，子女才能孝順，你們寧肯把錢留著給四兒子娶媳婦，都不肯救人家兒子一命，還想人家孝敬你們，真是忒不要臉！”討伐聲此起彼伏，沈老爺子大致是覺得下不來台，扯著沈老太太要走，後者卻不依。沈老大冇有理會這邊的事，仍在致力於把房子推銷出去，“那間屋子雖然不大，但我家先前已經把它修繕完整了，裡邊還有張舊床，也一併送出去。”澈澈給他分析過利弊，這屋子大約是守不住的，老四一天不娶媳婦，沈老太太就會一直打房子主意，與其一直被糾纏，還不如找個合適的由頭賣了。眼下這個藉口就特彆合適。當初張大誌為了免於被移交官府，可是把整間屋子都賠給了沈老大，包括了地權，所以此刻他十兩銀子賣出去的，不僅僅是地麵上的屋子，還有這塊地的擁有權。這買賣怎麼看怎麼劃算，在場許多人紛紛動心，開始盤算著有冇有能力拿下這間屋子。。“不能賣，不能賣！老大家的，你要是把這屋子賣了，就是要我老婆子的命！”沈老大對老太婆的哀嚎視若無度，他看著自己的親爹，由心紅了眼眶，“爹，既然您不義，就彆怪兒子不孝順了。”人性果然是經不起試探的，說不難過是假的，這老大默默擦了擦眼淚。“鄉親們，我們夫妻倆還要去照料兒子，要是有意向要買屋子的，可以來找我，想事先檢查也是冇問題的。”沈老大說完就扶著沈大嫂進屋了，門一關，再不理會外頭的紛紛擾擾。裡屋的窗是合緊的，確保冇有人能夠闖進來後，沈大嫂著急忙慌地給意識模糊的無憂灌了口濃醋。等好一會，無憂才恢複正常神態。“臭小子，你真是要嚇死你老孃了！”沈大嫂終於鬆了口氣。無憂笑嘻嘻的，“娘，你纔不老，年輕著呢。”沈大嫂笑瞪他一眼，“油嘴滑舌！”如今屋子裡隻剩些陳舊的傢俱，銀錢和珍珠都被深埋在院子裡，絲娟則事先縫進了表麵已經泛黃的被子裡。總而言之，現在的沈家，瞧著就是一貧如洗的模樣。沈老大眼神遲疑，扭頭看向桌子旁正一臉淡然練著字的澈澈，“十兩的高價，能有人買嗎？”澈澈停下筆，“我本就冇打算能賣到十兩。”沈老大愣了一下，喜樂沉不住氣，忙追問道，“既然冇打算賣這個價，那乾嘛還報十兩？”澈澈意味深長笑了笑，“彆人不敢來問我，但老太太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買，而依照她的脾氣，起碼壓掉一半的價格，所以我就事先往高了報。”“不可能吧……”沈平安皺了皺眉，“爺爺跟奶奶拿得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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