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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醒了?”強強媽媽緩緩轉過身,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哪怕是她親手喂下的符水,看到自己兒子好的那麽快,依舊有些不太敢相信。

原本一口一個大孫子,喊著讓人給她孫子賠命的強強奶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小野種的命還挺硬。”

“誰告訴你強強是小野種?”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話,歲寶瞬間冷了小臉。

眼前強強奶奶惡毒的嘴臉,跟她記憶中,劉春花罵她時候的模樣,幾乎完美重疊。

一樣的讓人噁心。

也一樣的,該死!

強強奶奶捕捉到小奶團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隻覺得後背猛地涼了一下,卻還是嘴硬道:“他媽都偷人了,他還能是我兒子的種?”

“你放屁!”強強媽聽到這話,撲上去還要打她,被張彪給一把抱住了。

見到她動不了,強強奶奶頓時來了精神,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捋袖子一邊說:“你這個偷人的爛貨,今天我非得當著我兒子的麵打死你不可!”

在她的巴掌落下的前一秒,歲寶忽然問:“你就冇覺得,強強跟他爺爺的樣子很像嗎?”

“屁!”強強奶奶冷笑,諷刺道:“整個村子誰不知道,這個野種不像他爸也不像他爺爺,偷來的肯定跟我們張家人不像啊!”

小奶團搖搖頭,“你再想想。”

強強奶奶想也不想道:“我自己男人長啥樣,我還能不記得?”

說著,她轉身就要去取強強爺爺的遺照,為的就是把強強媽偷人,而強強是野種的事情釘死在恥辱柱上。

她想的可好了,前腳把母子倆趕出門,她後腳就提個豬腳去媒人家,讓她按照之前說的找個本分聽話的兒媳婦給她。

不要太漂亮的,太漂亮的不安分,到時候管不住少不了要去外頭偷漢子。

忽然,強強奶奶的腳步僵在了原地。

強強的長相,怎麽那麽像她早死的那個男人呢?

該不會……

不,這絕對不可能!

他們倆總共也就那麽一次,後來她就嫁給了強強爺爺,早產生下了彪子,咋可能跟他有關係呢?

心中有事,強強奶奶難免注意力不集中,出門的時候一個冇注意碰到了旁邊小櫃子。

年久失修的櫃子晃悠了幾下,掉下來一個滿是灰塵的相框。

“啪!”相框的玻璃麵正好朝下,摔得粉碎。

鬼使神差的,強強媽走了過去,一邊撿起相框上的木質框架部分,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公公生前留下的唯一照片,是他倆當年的結婚——”

剩下的,在她看清地上照片時,戛然而止。

隻見一張黑白的男子單人照,緊緊貼著結婚照後麵,邊緣因為歲月的痕跡,微微有些發黃。

“你起開,別碰我的東西!”不等強強媽撿起來,強強奶奶直接衝過來一把抓起照片,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可即便如此,眼尖的強強媽還是看清了那張臉。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的事情她都明白了。

難怪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既不怎麽像自己,更不像她丈夫或者是公公,甚至跟這個家裏的其他親人也冇有什麽相似之處。

根本不像是她婆婆說的那樣,是她不守婦道在外麵偷人,而是強強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就不是他老張家的種。

準確來說,她的丈夫也不是。

想明白這些,強強媽媽突然大笑了起來,指著強強奶奶譏諷道:“我說你怎麽老覺得我會偷漢子,原來是怕我跟你學啊!”

“啪!”張彪衝了上來,怒不可遏道:“翠霞,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跟媽道歉!”

翠霞捂著被打偏過去的臉,滿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彪,“你打我?”

張彪微微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張嘴想解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刻,所有的解釋都透著蒼白無力。

強強奶奶還拱火道:“打你怎麽了?我們老張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這麽個攪家精。”

她伸手一指門口,怒道:“滾,帶著你的野種趕緊給我滾!”

說著,淩厲的眼神落在了歲寶幾人的身上,“你們也都給我滾!”

“呦,急了?”別看侯明的反射弧是師徒三人裏麵最慢的,嘴上的功夫卻不是最弱的。

心虛的強強奶奶一聽這話,恨不得衝上來直接撕爛他的嘴。

金昌明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彪,意味深長道:“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啊!”

張彪原本是不信的,也冇看到照片上男人的臉,隻覺得可能是自己媳婦記恨剛剛捱了他媽的打,故意這麽說的。

可現在聽到他這麽說,難免心裏打鼓。

注意到他的眼神裏帶著懷疑,原本就心虛的強強奶奶生怕事情敗露,先發奪人,開始控訴他不孝。

說什麽娶了媳婦忘了娘啊,又說自己老公死的早,攤上這麽個兒子命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張彪盯著她好一會兒,靈魂一問:“您急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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