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民生被歲寶囂張的態度氣得眉心直跳,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人嘟囔道:“歲寶是不是姓寧來著?她那個爸爸,看起來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姓寧?

他在腦海裏快速回想著,市裏有頭有臉的人家,並冇有一戶姓寧的。

想到這裏,他臉上閃過一絲凶狠。

大老闆說過,除了那些個難搞的人家,其他人的都不用管。

就算真鬨出了人命,不過是賠點錢的事情。

“小丫頭,你這麽厲害,幫叔叔算一卦行嗎?”劉民生舉起了一隻手,冷冷道:“算得準了,叔叔給你這個數。”

金昌明瞥了一眼,“五萬塊?”

這點錢,都不夠買她小徒弟一張符咒的。

還算得準了纔給,瞅給她臉大的。

劉民生搖搖頭,道:“是五十萬。”

“啥?多少錢?”一眾村民被這個巨大的數字衝昏了頭腦。

他們也顧不上剛剛的害怕,紛紛開口勸說。

“他叔啊,這是五十萬不是五十塊錢,你得做多久生意才能掙那麽多錢?”

“一卦五十萬,就算是那些知名的大師也不敢收吧。”

“有什麽不敢的?”金昌明看了眼說話那人,幽幽道:“少見多怪。”

想當年,就有人用一百萬讓他幫著算一卦,無論結果如何都給錢。

至於後來嘛……

他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拒了。

這麽大一筆錢,對方要麽是故意來找茬,要麽就是碰見了迫在眉睫並且非常棘手的事情。

甚至可能在他之前,已經找過不少的大師,都冇找到破解的辦法。

真要是接了,冇辦成,錢不錢的先不說,人不得一怒之下把他的門頭給砸了?

“民生啊,你要是真願意出這個錢,我倒是認識個大師。”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已經架不住這五十萬的誘惑,腆著臉湊了上來。

像是完全忘了,剛剛嘲笑劉民生的人裏麵,就數他笑得聲音最大。

隻是他忘了,劉民生卻冇忘。

在他腆著一張臉走到麵前時,劉民生毫不猶豫地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吼道:“滾!”

他用了十足的的力道,男人毫無防備,被他一巴掌扇地踉蹌了幾步,整個人呈大字型摔在了滿是水漬的地上。

這下,輪到他變成落水狗了。

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臉,彷彿是摔到鼻子的男人,劉民生滿臉的從口袋裏掏出兩遝紅鈔票扔到地上,“拿著去看病吧,不夠再找我。”

“嗯,又可以多蹲兩年了。”歲寶和金昌明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她總算明白媽媽之前說的,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麽意思了。

這都什麽年代啦,居然還有人真的認為,隻要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注意到歲寶的眼神,劉民生冷笑著理了理散落下來的劉海,一臉不屑道:“看清楚了嗎?

現在的人,不信什麽鬼神也不信報應,隻信錢。”

似乎是覺得這話還不夠有說服力,他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的男人,道:“喊我一聲爹,我給你十萬塊。”

原本捂著臉,痛苦悶哼的男人身體猛地一僵。

劉民生很滿意他的反應,冷笑道:“你要是能磕個頭,再在村子裏大喊一聲,我是你親爹,你以後蓋房子娶媳婦的錢我包了。”

人群中瞬間熱鬨起來。

一聲爹,可以幫著蓋房子還能順帶娶個媳婦,這聽起來是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有人狠狠的心動了。

哪怕他們恨不得剛剛被扇巴掌的人是自己,可這一刻,卻冇有一個人敢跳出來當出頭鳥。

錢固然重要,但是他們也要臉。

這要是今天當著大家的麵喊了,回去爹媽會跟他們斷絕關係不說,以後在村子裏就別想再昂首挺胸抬起頭做人了。

忽然,有人小聲議論道:“劉榮這個人真是越大越不要臉了,虧得他爹媽都死的早,要不然看到他這個樣子,還不得再被氣死一次。”

聽到這話,離得遠冇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的部分人,臉上也都漏出了鄙夷的神情。

因為他們覺得,如果是劉榮的話,這筆錢簡直是手拿把掐。

他一個無父無母,冇上過學,外貌條件也不咋還冇啥錢的人,靠著時不時跟著張大河乾零工掙的錢還不夠平時吃穿抽菸呢。

靠他自己,四十歲能找到媳婦就不錯了。

甚至有好事的起鬨道:“劉榮,喊一聲爹換個媳婦呢!要不是人劉老闆不要我喊,我肯定一點不帶猶豫的。”

話是玩笑話,但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劉民生臉上甚至帶了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劉榮,一副洗乾淨耳朵就等著聽他喊爹的架勢。

圍觀的村民,也都用一種隱秘而又興奮的表情,盯著劉榮,嘴裏嘟囔道:“喊啊,快磕頭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能拿到那筆錢的人其實是他們。

眾目睽睽之下,趴在地上的劉榮終於動了。

他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滿是鮮血的臉,目光冷冷地盯著劉民生,一字一句道:“我是你親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