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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同學們,我們現在開始上課,替人上課的把筆記記好,免得考試的時候連抄都找不到地方。”吳教授又說了一句讓所有人臉都紅的話。

那些代替各自領導上課的年輕人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一個半小時時間終於艱難的走完了。

吳忠良喊了一聲下課,林致遠急忙走上講台,拿出筆記本,問了吳教授幾個問題。

上週是薛兆寬替他來上課,筆記裡有幾個點他冇太學明白,吳忠良一一給他做瞭解答,然後夾著教案走了。

林致遠也走出教室去抽菸。

屋裡這些人除了成歡,他一個都不認識。

但是很顯然,這些人應該都知道他,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帶著幾許敬畏。

林致遠在那抽菸,這些人也不敢湊過來。

隻有成歡算是認識林致遠,壯著膽子湊了過來,“林總,上次你好棒,你一說話那些警察都聽你的,我們楊區長很感謝你。”

林致遠對這個小姑娘印象不錯,衝她一笑,“冇什麼,碰到了,幫著說幾句話而已,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兩人剛說了兩句話,就聽到走廊儘頭有高跟鞋踩擊地麵的聲音傳來,噠噠的很有規律。

穿了一條墨綠色長裙的陳雨出現在走廊裡,墨綠色很顯膚色,襯的陳雨膚白如玉。

昏暗的走廊裡,一個美人款款的走來,皮膚白的彷彿都發出光來,懷中還抱著幾本書,更襯托出她的優雅氣質,這個場景簡直就像一幅畫。

就連一直對她抱有戒心的林致遠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很有味道,隻可惜,他不敢吃。

陳雨見到林致遠也略微有些驚訝,“林總,你出差回來了?”

“是啊!”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問一答,兩人擦肩而過,林致遠扔掉菸頭,返回(河蟹)教室上課。

其實有幾個英語語法問題,林致遠也不太明白,但是他不敢問陳雨,他怕這個明顯有其他想法的女人賴上自己,所以那些不明白的問題,他準備抽時間找一下國貿公司的翻譯幫他解答。

陳雨開始上課,林致遠聽得很認真。

站在講台上的陳雨,麵無表情,但是其實心中波濤洶湧。

她不敢和林致遠對視,打算晾一晾這個自大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她發現閨蜜給她出的了這個主意似乎毫無效果,林致遠學習的認真程度就好像要即將參加高考的高中生,他的眼裡隻有黑板上那些單詞語法,自己這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眼中毫無吸引力。

氣的陳雨越往下講就越心浮氣躁,一連講錯了好幾個知識點。

快到九點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兒。

鬼頭鬼腦的許建洲探頭進來,他先是衝陳雨一笑,“陳老師,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幸好還冇下課。”

陳雨很無奈,指了指腕上的手錶,“還有十分鐘下課,你現在來還有什麼意義?”

許建洲也不答話,徑直走到了一個年輕人的身邊,“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那名年輕人急忙把筆記本還給他,收拾好書包提前出了教室。

許建洲手持鋼筆,雙眼緊緊盯著講台上的陳雨,貌似非常認真的聽課。

隻可惜,他口中噴出的濃烈的酒氣出賣了他,很明顯他是喝完酒後來的。

十分鐘後,陳雨宣佈下課。

許建洲拿著筆記本幾步就衝到了講台上,在經過林致遠身邊時,他還扭頭打了聲招呼,“林總,回來了?”

林致遠衝他點頭笑了一下,算作迴應。

許建洲也無暇再和林致遠過多交流,他攔住想要離開的陳雨,“陳老師,我來的晚,有幾個問題不明白,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陳雨真不想搭理這個武大郎,但是看在每個星期二百元補課費的份上,她隻能耐著性子停下腳步,“我希望你下次上課能夠準時一些,上課不聽講,就算補再多的課都冇有用,知道嗎?”

“知道,知道,以後我一定注意。”許建洲笑得很有些不懷好意。

他偷眼看到,其他學員都已經離開教室,現在屋裡就隻剩下他和陳雨兩個人。

“陳老師,我的英語基礎太差了,一週一節的補課對我來說完全不夠,我希望每週能再增加一節,你放心,課時費我會按時付的。”說著,他掏出錢包,掏出兩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硬塞到陳雨的小手中。

陳雨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今天就補嗎?時間會不會太晚了……”

“不晚,不晚,現在剛過九點,補完課也才十點多,陳老師,你就幫幫忙吧,誰讓我的底子太薄呢!”

九十年代中期教師的待遇普遍不高,即便是大學老師,陳雨每個月的收入也隻在千元出頭,許建洲之前每週補一節課,每節課的課時費是二百元,一個月下來就是八百,這幾乎頂陳雨一個月的收入了,現在許建洲又提出每週加補一節課,那麼補課的收入已經超過她的工資和獎金了。

這個誘惑是她拒絕不了的。

“那好吧!咱們就從上節課結束的地方開始講……”陳雨攤開了教材,坐在了許建洲身邊。

喝了酒的許建洲,聞著陳雨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難免心猿意馬,坐立不安,就好像有一團火苗,在胸中不斷的跳動著。

不過他並冇有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像陳雨這樣的知識分子,絕不能心急,要一步步把她引入陷阱中。

終於,一節課補完了。

許建洲口是心非的說道:“陳老師的水平就是高,經過你這麼一講,有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問題都學懂了。”

他看了看外麵濃黑的夜色,“陳老師,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

陳雨倒是冇有推辭,她也不是第一次坐許建洲的車了,而且外麵確實太晚了,有個男人送,相對能夠安全一些。

許建洲開著他那輛佳美出了鋼院校門,右轉進入衛鋼街。

此時衛鋼街的道路兩邊燈火通明,大大小小的肉串店還在營業。

肉串是衛鋼街最大的特色。

“陳老師,要不要吃點夜宵?你看你幫我補了這麼長時間的課,一定餓了……”

他的話還冇說完,陳雨就推開車門,急匆匆的下車了,“不用了,我不餓,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許建洲望著陳雨逃跑一樣的背影,用手撓了撓下巴。

看來用美食是誘惑不了這位陳老師,下次隻能另外找個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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