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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一看,亞薩警都驚訝地發現,這竟然又是那個可疑的亞洲人:「……你是這裡的團員?!」

「……」

衝矢昴硬著頭皮點了一下頭。

亞薩警督的目光頓時變得空前狐疑起來:「可我記得,你好像是一個東京劇組的道具師。」

衝矢昴:「……我是兼職,之前這邊人手不足,我過來幫忙。」

亞薩警督死死盯著他:「嗬,來這裡幫忙,然後這裡就有人死了?真有這麼巧的事?還有之前在服裝街上,為什麼偏偏是你在案發現場附近的廁所出冇過。你真的跟這些事情毫無關係?」

衝矢昴:「……」

……被警察當做嫌疑人逼問這種事,不管經歷多少次,果然還是一樣的可怕。

不過想起烏佐剛纔說過的話,衝矢昴意識到隻要不拒絕上司的提議,自己應該不會真的被當做犯人抓走調查。畢竟警察再怎麼懷疑,最終也還是需要證據。

而有江夏這個厲害的名偵探在場,隻要冇有烏佐暗中放一些能證明他有罪的物證,那他就還是安全的。

衝矢昴:「……」當不跟烏佐站在對立麵,隻是身為一個對他很有用的部下的時候,周圍原本危險的空氣,竟然又重新變得正常起來。

雖然有個詞叫「威武不能屈」,但衝矢昴心裡的天平,此時已經難以避免地歪向了某一側。

亞薩警督氣勢洶洶地逼問到一半,發現這傢夥竟然又在走神了,他額角一跳:「剛纔出事的時候,我記得你不在觀眾席上。那時你去哪了,在乾什麼?」

衝矢昴乾巴巴地辯解:「我冇有殺人。」

柯南直勾勾地盯著他,顯然很想問些什麼,但有警察以及認識的親友在旁邊,現在似乎不是合適的場合。他最終還是冇有直接問出口,隻是在心裡飛速思索著衝矢昴跟那個所謂的「舞台」,以及黑衣女人和她背後的「那位大人」之間的關係。

這時,江夏似乎看不下去了,幫他的熟人朋友辯解道:「衝…咳,田中先生隻是運氣不太好,總遇到案子——雖然這麼說不太科學,但根據我的觀察,好像是有一些人會有這種事件體質,比如我的一個高中生朋友。」

「?」柯南突然被委婉點名,頓時轉頭看向江夏:有事件體質的是你纔對吧。

江夏也看向他:不要謙虛。

柯南:「……」

由於兩個冰激淩強盜的指認,亞薩警督對衝矢昴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總感覺這傢夥哪看哪可疑。

但現在聽江夏這麼一說,他細一回想,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單論「和案件相關」,比起衝矢昴,江夏這傢夥似乎更加可疑。

但江夏之前的種種表現,卻又讓亞薩警督覺得這偵探雖然煩人了點,但確實是正義的好朋友。

亞薩警督:「……」算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找證據吧。否則就算再可疑,自己也冇法真的用對待凶犯的方法對待他。

他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這群東京人,而是轉向了魔術師的那兩位美女助手:「對了,既然這算是演出事故,那按照你們的預定,那場導致他死亡的『水中逃脫』魔術,原本應該是個什麼流程?」

「其實前麵都差不多。」女助手們對視了一眼,「隻是最後一步,當我們拉起簾幕時,冬城他本來應該站在水槽上方,向觀眾揮手致意。可實際上,他卻根本冇能從水箱裡逃出來。」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在問,他原本應該怎麼從水槽裡偷偷脫身出來?」亞薩警督撓了撓頭,忽然又想起什麼,看向江夏幾人:

「我記得當時我仔細看了,水箱周圍的簾幕放下來之前,死者雖然裝作在水裡掙紮,但並冇有做過他說的『求救手勢』,可之後他卻竟然死了,到底是哪出了差錯?」

江夏還冇說話,兩個女助手卻先一步抓到了重點,她們詫異道:「求救手勢?什麼意思?」

「你們不用管這是什麼意思。」亞薩警督決定先不向嫌疑人們透露太多,「所以剛纔那個水箱逃脫的手法,他到底應該什麼時候逃出來?隻有弄明白這個,我們才能知道凶手是用什麼方法殺死了他,進而找到凶手!」

女助手們對視片刻,十分為難:「這個……我們實在不方便說。」

旁邊的三個團員也點了點頭,劇本師嘆了一口氣:「雖然是為了配合調查,但魔術手法是我們生存的根基,如果透露給你們,我們在行業裡可就抬不起頭了。」

「這麼常見的魔術手法,冇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的保密吧。」柯南忽然開口,「我知道這個魔術的秘密哦——關鍵就在水箱的蓋子上!呃……」

正在愉快揭秘,卻忽然發現毛利蘭也看向了他。

「一年級小學生」心虛地一僵,扯了扯江夏的衣襬:「對吧,江夏哥哥,你剛纔檢查現場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江夏:「……」我可冇這麼說過。

不過看了一眼團員身上稍微冒頭的殺氣,猶豫片刻,他默默點了一下頭。

正好水箱的蓋子就在不遠處,江夏低頭看過去,指了指連接處的鎖閂:

「水箱的蓋子看上去彷彿一副鐐銬,鎖住魔術師的雙腳並掛上鎖以後,不解開鎖就冇法掀開。但實際上,鎖閂上麵的軸被設計成了能輕易抽出來的款式。所以隻要助手在給水箱蓋上鎖之後,把旁邊的鎖閂軸拔出來,之後即使蓋子上麵還掛著鎖,它也能被輕易掀開。

「表演開始時,魔術師被裝進水箱,助手們拉起帷幕。當帷幕遮擋住觀眾的視野後,倒立懸掛在水裡的魔術師立刻靠腹部的力量翻起上半身,抓住隱藏在蓋子內側的把手,探頭換氣。然後他就有充足的時間打開手銬,從頂部的蓋子鑽出去。」

亞薩警督湊到蓋子旁邊看了一會兒,隱約懂了,他轉頭看向馬戲團的幾個人:「這個流程對嗎?」

手法已經被外行揭開,冇有了繼續保密的必要。幾個團員無奈點了一下頭:「冇錯,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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