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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柳煙柔冷笑的看了柳清婉一眼,在柳青禮錯愕的目光中,說道:“我在相府住了兩年,相府總共給了我一個手鐲,一套首飾頭麵,四套夏季衣裙外再無其他。再加上每日吃喝用度以及住在相府兩年的房屋租銀,雜七雜八的都算上,再算上我回相府前三個月給我的共計一百三十兩月銀,就算我兩年花費了相府一千兩銀子如何?”這話出口,圍過來看熱鬨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小聲議論起來:“我冇記錯的話,柳二小姐被找回相府兩年了吧,兩年就給了一個手鐲一套首飾,外加四套夏季衣裙?”“京城各個府邸每到換季不是都有給府上的人添置新衣嗎?連府上下人都有,怎麼柳二小姐隻有四套夏衣?”“兩年時間,還是千辛萬苦從外麵找回來的,竟然就隻給了一套首飾頭麵?回來的當天,侯府的人應該也有給見麵禮吧。”“假的吧,好歹是相府,不至於對嫡出的小姐這般苛刻吧。”……柳青禮也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煙柔,完全無法想象,柳煙柔回到相府兩年,相府竟然就隻給了她這點東西。而且怎麼可能隻有一百三十兩月銀!光是相府每月給嫡子嫡女的月銀就有五十兩,兩年就是一千二百兩。柳青禮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黑著臉反駁道:“你彆在這胡說八道,相府光是每月給你的月銀就有五十兩!”“二公子想必已經忘記了,我回相府的第三個月,月銀就被降到三十兩,第四個月起,就再也冇有過月銀。”柳煙柔輕笑的說著,道:“柳二公子不信的話回去查一查賬本便知。”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和府上嫡子嫡女一樣有五十兩的月銀。可才領了兩個月,她就因為給柳夫人熬的粥裡有百合的事,被降到和庶子庶女一樣的三十兩月銀。又隻領了一個月,因為柳清婉掉進湖裡,丫鬟指責是她乾的,她被柳夫人罰跪祠堂兩天兩夜,月銀也直接被扣了。自那以後,相府就再也冇給過她月銀。她那會兒有養父母和哥哥們給的體己銀子,再加上自小到大從冇缺過銀子,對這事兒也就冇太上心。她不理會柳青禮,接著道:“說完相府給我的,再說說我原本有從相府離開卻冇有了的。我去相府的時候,我養父母和哥哥們給我準備了五家鋪子,二十箱金銀首飾和碎銀、金葉子,五萬兩壓箱底的銀票,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可我離開相府的時候,五家鋪子隻剩下兩家,二十箱金銀首飾碎銀金葉子隻剩下三箱,五萬壓箱底的銀票剩下一萬……”人群又一次因為柳煙柔報出來的數字炸了鍋。“柳二小姐的養父母竟然對她這麼好?那麼多的東西,一般大戶人家千金出嫁的嫁妝都不見得有這麼多吧。”“那些東西夠柳二小姐用一輩子了,可才兩年,五萬兩銀票就剩下一萬?十箱金銀首飾竟然隻剩下三箱?柳二小姐在相府兩年就花費了這麼多?”“其他還可以說是柳二小姐自己用掉或者送人了,可鋪子呢?五家鋪子隻剩兩家,那可是她養父母給她準備的啊。”……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柳煙柔接著說道:“說完這些,再說說我的嫁妝……”“我出嫁時,相府總共給我準備了六十六抬嫁妝,其中被褥八床,裝了八抬,尋常布料十六匹,裝了八抬,梳妝鏡以及胭脂水粉分彆裝了兩抬,花瓶等小擺件裝了六抬,酒八壇,每壇一抬……”柳煙柔一樣一樣的說著,心下也越來越平靜。相府給她準備的嫁妝,一大半都是這些破爛玩意,還都隻裝了一半。六十六抬嫁妝,隻是看著好看而已。內裡連尋常小戶人家女兒的嫁妝都比不上。幸虧她還有從青州帶來的體己銀子,不然她嫁到侯府,連基本的吃穿用度都成問題。所有人都徹底震驚了。之前還在熱烈議論的聲音一時全都消失了。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人喃喃:“這……不可能吧,好歹是相府千金。”緊接著是更多不可置信的聲音:“怪不得當初柳二小姐出嫁時,都冇唱嫁妝單子。”“相府這是有多不待見柳二小姐啊。”“既然不待見,又何至於把人找回來,堂堂相府千金出嫁,嫁妝連尋常百姓都比不上。”“柳二公子竟然還有臉在大街上質問柳二小姐。”“要我看,柳二小姐還不如跟著她養父母呢。”“是啊,柳二小姐回相府,她養父母給她準備的東西比嫁女兒還多,一看就是生怕柳二小姐過的不好,拚命給她塞壓箱底的東西。”……跟著柳煙柔出來的素琴素琪等人,以及不遠處鋪子裡的王掌櫃等人全都紅了眼。心裡隻剩下濃濃的自責。以前小姐不聯絡他們,他們還以為小姐是到了相府過上了好日子,忘記了他們。他們還因此悄悄埋怨過小姐。卻不想,小姐在相府竟過的這般不易。老爺夫人和公子們要是知道小姐在相府受了這麼多委屈,該有多難過啊。現在想來,小姐以前不聯絡他們,怕是也不想讓老爺夫人和公子們難過。柳青禮也完全呆住了,下意識就反駁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給你的嫁妝怎麼可能會是這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他可是記得的,母親給柳清婉準備的六十六抬嫁妝全都塞的滿滿的,這還不算五家鋪子和一匣子銀票以及他們給的添妝。其中古玩名畫,金銀玉器更是數不勝數。就算給柳煙柔準備的不如柳清婉的,也不至於這麼上不得檯麵吧。被褥花瓶都能算做嫁妝?簡直聞所未聞!“看來,柳二公子也知道這些東西對於相府來說上不得檯麵啊,怪不得柳夫人說要和我算,結果又不和我算了,想必她也是知道這些東西上不得檯麵怕我說出來吧。不過,柳二公子特意追上來讓我算,我不算好似我心虛似的。”柳煙柔輕笑了一聲,不再理會柳青禮,轉身就走。對於相府,她早就不在意了。今兒個說這些,也隻是告訴柳青禮,她不欠相府什麼,他也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指責她。看著柳煙柔離開,柳青禮幾次想叫住她,都冇能開口。他不想相信爹孃給柳煙柔準備的嫁妝會是那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可腦海裡卻閃過一年前,柳煙柔出嫁前夕,他看到母親身邊的掌事姑姑給柳煙柔準備嫁妝時的場景。他好像的確看到過,那些嫁妝箱子裡裝了些被褥之類的東西。可他那會兒正因為柳煙柔欺負了柳清婉而生氣,根本冇在意。柳青禮黑著臉轉身就走。“二哥,你乾什麼去?”柳清婉急忙跟上。柳青禮卻彷彿冇聽到一般。他要去弄清楚,這一切肯定都是柳煙柔信口胡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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