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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東楚王還是跟隨風辰夜回了逸王府,不管有多怨有多恨,始終是他的父皇,始終是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成為受傷害的對象。

風隆裕本來是想帶走怡妃的,不放心把她一人丟在這裏,可怡妃不願意,若是怡妃也走了,肯定會引起寧妃的懷疑,到時候讓她提前把力量集中起來對付風辰夜他們,事情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寧妃不願意與他們發生大規模的戰爭,是因為還像聯合起朝中其他的大臣們,隻要聖旨頒佈下來讓她的皇兒登上皇位,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多了。

皇族的人可以私下裏鬥個你死我活,但一旦整個皇族奔潰,得益的隻會是外人。

如今離東楚王駕崩的日子還冇到三七,等三七一過她就會在朝堂上命人宣讀聖旨,然後選個日子讓風睿軒登上皇位。

這些日子以來她還在做著自己皇兒的工作,風睿軒直到現在還冇有答應她當這個皇帝,可她隻有這麽一個皇兒,不扶他上`位,又有誰會幫她把大權攬下來?

至於那位從未謀麵的魔主,他們直到現在還查不出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擒賊先擒王,若是能先把魔主找出來將他除去,或許事情就好辦多了。

風慕瑾又派人往畫扇樓走了一趟,但,得到的卻是需要花上幾日工夫去覈算價格的答案。

為他們把魔主找出來需要收多少酬勞,就連覈算一個價格也要幾日的工夫,這件事情比當初九音讓他們查流雲的事情還要複雜,他們隻怕等不了這數日了。

風定北和風慕瑾又離開了逸王府,繼續與朝中大臣聯合起來。

這次由他們親自出麵,一些本無黨派的重臣也願意加入到他們這一派,畢竟除了謹王府和北王府,這背後還有逸王爺這麽大分量的人物在,他們這一黨成立之後輕易就能橫掃朝中其餘各派,成為朝堂上最龐大的一支。

逸王爺和瑾王爺甚至北王爺,這三位王爺從前都是不過問朝政的,這次他們聯手組建起來的力量,可以說就連太子和二王爺兩黨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至於寧妃那一黨,當初皇城裏出現一個玉盟,隻是一年多便把鳳盟弄得四分五裂,誰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現在看著皇城裏到處都是玉盟的人在行走,這背後的人總算才浮出了水麵。

如今風辰夜他們要對抗的,除了寧妃還有太子和二王爺,以風隆裕的意思是,如果他們願意,這一次他會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集合起來,與他三個皇兒一起對抗朝中這些禍患勢力,把朝裏所有分支的力量一次全除去,還他們東楚帝國的安寧。

除去太`子`黨和二王爺一黨的勢力,為百姓除掉一大毒瘤,九音本是雙手讚成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隱隱有那麽些不妥,可她又不知道不妥在哪裏。

將來一派專政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但將來風辰夜和風慕瑾他們該用什麽位置處身在這個朝堂之上?既然他們這次參與了進去,以後想要抽身就難了。

是不是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便與慕瑾離開這個皇城再不理會這些事?可是,把風辰夜丟下來,她真的捨得嗎?

他本就是個無拘無束的人,經曆這一劫之後,將來他是不是就要留在朝堂之上?

各種不安各種莫名的焦慮,讓她身心這幾日以來極度疲憊,再加上每日都要放一碗血,甚至拿著各種藉口哄著那個傲嬌的男人喝下去,如此七天下來,竟弄得臉上完全冇有半點人色。

從前的水靈淡去了許多,多出來的是眉宇間所籠罩的那一抹永遠存在的疲憊。(..tw)

那一絲絲變化都落在那幾個男人的眼裏,隻是他們這幾日太忙碌,每日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根本無暇去顧及。

更何況都不是善於開口安撫的人,尤其是風辰夜,心裏還在和她鬨著別扭,就算擔心著也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倒是風隆裕這些日子以來和九音交往上密切了些,幾個皇兒都在忙碌著,包括一直不肯喊他一聲父皇的戰傾城,唯有他,倒變得清閒下來。

見九音臉色不好,他命人每日裏為她準備上豐盛的飯菜,還一直說她區區一個女兒家,太忙碌怕她會累壞。

對於東楚王忽然給予的溫情,九音接受起來的時候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尷尬和不安,她現在畢竟還遊走在他幾個皇兒之間,對於這樣一個女子,身為一國之君,他更應該做的是手起刀落將她解決,而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

這樣的女人,極有可能成為一代妖姬,禍亂朝綱,防範於未然,纔是他該做的。

皇帝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是真心對她好,亦或是有別的目的?又或者等這一場戰亂之後,他總會找個機會與她說明白,讓她永遠隻能呆在風慕瑾身邊,別再去招惹他其他皇兒。

她和風辰夜以及戰傾城甚至滄海的曖`昧,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風隆裕自不可能完全看不到。

不過,大敵在前,這些擔心隻會白耗費精力,所以九音也冇放在心上了。

七日,轉眼即逝。

那夜她推開滄海的房門匆匆步入,冇想到滄海剛好從屏風後步出,身上竟隻穿了一條薄薄的褻`褲,還未來得及套上外衣。

“衣服都不穿,就不怕被人看光嗎?”她丟去一記白眼。

“早知道進來的是你,我連褲子都可以脫去。”

九音別過臉不看他,冷哼道:“快把衣服穿上,我有話要問你。”

“是不是想問如何救風辰夜?”

九音點了點頭,總算願意回眸看他,他正在穿衣裳,無可否認,這具身軀性`感好看得很。

炙熱的目光隻在他身上一掃而過,生怕自己色`女的本性大發似的,她走到一旁坐下不看他,急道:“快告訴我如何救他。”

七日過去了,她也隱隱感覺到風辰夜眉宇間那份烏黑淡去了許多,但卻還存在著,既然存在著,就說明他身上的毒還冇完全除去。

滄海專心把一身衣裳穿好,才走到她身旁坐下,看了她好半響,直看到她忍不住抬頭白了他一眼,將要開口責罵之前,他才道:“把你身上所有的內力傳給他。”

“我的內力?”九音有點不確定,遲疑道:“我就這麽點內力……”

“無妨,隻要把你屬於滄族的那份內力傳到他身上,剩下來那一點毒就會被逼出來。”

“你確定?”她那一點內力能有什麽用?雖然明知道自己身體`內有一份強悍的氣息在,可是,她自己根本控製不來。

“你若不相信,可以放棄。”滄海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笑得慵懶:“不過,你該做的不是要去懷疑我,而是要想辦法讓他乖乖接受你的真氣,你應該很清楚你家這個男人有多傲氣。”

這一點不用他說九音也很明白,要他乖乖接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是把他打暈過去才能給他輸送真氣,又似乎冇有太大的可能。

他逸王爺是多麽強大的存在,怎麽可能讓她隨意一敲便昏過去?

“還有一種辦法。”滄海忽然道。

“什麽辦法?”側頭看他的時候,竟看到他俊顏上浮起淡淡的緋色,九音心頭一緊,低叫道:“我說了,我不要跟你做!”

“那跟他做如何?”瞅著她唰地冒紅的小`臉,他笑道:“在他動情的時候把你一身的真氣渡給他,那時候該是一個男子最弱之際,他定然不會拒絕,他也應該清楚,若是拒絕定會傷到你。”

“胡說什麽?這算什麽方法,簡直是……簡直是可恥!”她霍地站起,狠狠瞪了他一眼,低罵了一聲“無聊”,便匆匆出了門。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滄海淺歎了一聲,無奈也是有幾分淒涼。

雖是罵著他無聊,可他知道這女人隻要對風辰夜好的事情,就算不要她的命她也願意去做,如果有一天她也能這般為自己,那麽他這一生也該圓滿了。

……

那夜,九音破天荒地主動進了逸王爺的房門。

這幾日裏她不是在風慕瑾身邊,便是留宿在滄海的寢房裏,這還是七夜中第一次進自己的房門。

風辰夜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視線便又落回到手中的書冊上,冷哼道:“今夜已經喝過雞血了,本王不需要你,滾。”

“可是我需要你,逸王爺。”

她已經沐浴過了,現在隻穿著一身薄薄的紗裙,如果仔細再看,你會發現她連裏頭的裏衣都冇穿。

但一來風辰夜不想自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太久,剛纔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二來她剛纔進門時與風辰夜的距離有點遠了,他也冇有注意到。

當她靠近的時候,聞到屬於她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他心頭一緊,手裏的書冊差點抓不住丟落了下去。

抬眼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人,正要看口說話,目光卻被她身上兩處高聳的地方頓時吸引了去。

玫瑰色的薄唇微張,竟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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