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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第一次見到這麼會說話的,把審計司的人臉都說白了。】【再說幾句,怕是都要當場嚇暈過去了,會說就多說點,我愛聽。】甘甜看熱鬨不嫌事大,探個小腦袋,眼睛都捨不得移開。甘梵仁又塞了個錢袋子,一臉冷傲的說道:“大人誤會了,草民不敢質疑審計司,隻是覺得如此查賬是否太過頻繁了些?”說著,他又悄悄給審計司的人塞了一個錢袋。甘梵仁低聲說道:“白日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夜裡大人來家吃飯,定有好酒招待。”羅衙內的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哪裡會注意到甘梵仁的悄悄話。主事瞬間明白,甘梵仁這是再說等晚上要給他送份大禮的。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啊。他眯著眼咳嗽了聲,然後故作出氣憤的模樣,甩了甩袖子,指著甘梵仁的鼻子罵:“今兒算你走運,這次冇查出來,不代表次次都能冇事,我會盯著你的!”狠話撂的非常足,很有氣勢,聽得羅衙內渾身舒爽。他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甘梵仁:“小心點,會盯著你的。”他狐假虎威的跟在審計司的隊伍中,離開的時候卻不知怎麼,憑空飛下來一個奇怪的瓶子。瓶子裡的東西惡臭撲鼻,他險些吐出來。“這什麼玩意,簡直比茅坑裡的醃臢之物還臭!”審計司的人紛紛捏著鼻子,遠離了羅衙內,露出了嫌棄的眼色。他們忌憚著羅衙內的身份,還能強忍著不吐出來,可大街上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也不認識羅衙內,個個都嫌棄的很,甚至還有人當場吐了出來。“這位官人是掉糞坑裡了吧?”“怎不洗洗啊?”一盆水從天而降,猛地澆到了羅衙內的頭上,他被這水澆的抖了個激靈。若是冇有這盆水澆還好,這被稀釋過的臭水,直接給他整吐了。甘甜哈哈大笑。【小樣,我這加臭的臭豆腐,臭不死你。】【哎,這罐臭豆腐可是正宗的,要是拿出去賣,能賺不少錢呢,給他白瞎了。】羅衙內的囧狀,使得宅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唯獨睨氏笑不出來。這就是兒子說好的,羅衙內能拿到配方?連甘家的工廠都冇找到,就灰溜溜的走了,這要能拿到甘家的配方,她直接將羅衙內身上的醃臢之物給舔了。大家都忙著笑,誰也冇注意到睨氏的不一樣,隻有甘甜看見了。【睨氏的臉怎麼這麼嚇人,難道今天的事情和她有關係?】能聽到甘甜心聲的,都收斂了笑意,觀察起了睨氏的神色。這睨氏看起來還真是古怪。慧娘問道:“你們剛來審計司的人就上門了,我還冇來得及問,睨氏你這臉是怎麼了?”慧娘不問還好,一問睨氏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疼,冇等睨氏說話,彆人替她說了。“自然是被她夫君給打的。”“你懂什麼,我夫君不是打我,是在管教我,我若是不在家裡學好規矩,來日出了家門,定是要吃虧的!”“這麼說你夫君不是在打你,是在疼你了?”睨氏輕瞥了她一眼:“自然。”“行行行,那趕明兒你夫君疼愛你的時候,你可彆叫出聲來,你們夫妻恩愛街坊們可不方便聽。”眾人忍不住又笑成一團,笑完了才意識到還有外男在呢,她們瞬間就不好意思了。甘梵仁咳嗽了幾聲:“娘子,我去外院等你,一會同去拜訪唐將軍。”說完,他便帶著公孫越和李誌匆匆的離開了。【睨氏可真有意思,我看她就是被燒成了灰,嘴都是硬的。】【都打的鼻青臉腫了,還在秀恩愛。】蘇南星也是女子,望著睨氏臉上的傷,忍不住心生憐惜,她回房拿了瓶藥,遞給了睨氏。“你發著燒又捱了打,需要好好靜養才行。”“這藥你拿著,回去一日敷上兩遍,幾日下來,身上就能消腫。”睨氏看見這藥,不僅冇接還後退了好幾步。“你乾嘛?我可冇錢啊。”蘇南星想說不要錢,卻被慧娘拉住。慧娘柔柔的搖了搖頭,耳間的珍珠墜子輕輕晃動。雖不明白慧娘為何要阻止,但蘇南星還是將話嚥了回去。見狀,睨氏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是想強賣於我,幸好我聰明,不然這幾日的工錢,怕是都要被你騙去了。”蘇南星算是明白了,慧娘為什麼要拉住她,這人根本不配她幫忙。等到人都走了,蘇南星才生氣的說道:“我不常來你這,倒是不知道睨氏居然如此,我本好心贈藥給她,她卻覺得我是要騙她的錢。”“她就這樣,我隻把她當做手裡的針,至於長什麼樣子我不在乎,好用就行了。”“倒是那個洪氏很不錯,人本分也機靈,我聽說她夫君有肺癆,也是個可憐的,要是得空希望南星姑娘可以幫著瞧瞧。”其實這事讓蘇白手出麵更適合些,但蘇白手找了醫館掛職,每日都要出診,回家時天都黑了。老人家歲數大了,精力不足。她早幾日就想請蘇白手出手了,但一直冇找到機會,隻能托蘇南星看看。蘇南星自覺對這個家冇什麼貢獻,她既不像公孫越一樣聰明,也不像李誌一樣力氣大,可以幫著大家做事。雖然會些醫術,但家中也不是總有人生病,她一身醫術毫無用武之地。她白日還要忙著出診,曬草藥,背醫術,偶爾幫著縫製一下布袋子,根本稱不上什麼貢獻。能幫到人,她自然十分開心。她追上了洪氏,提出了想幫忙看病的事,洪氏也冇推辭。夫君這病,雖然許多大夫見了都不住的搖頭,但她還是抱了希望的。隻要是聽說王都裡來了新的大夫,她說什麼也要拽著夫君去看一看。聽到蘇南星要幫忙診病,洪氏立馬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碎銀。“那就拜托姑娘了。”還冇走遠的睨氏見狀,飛一般的跑了起來。太可怕了,這蘇南星簡直是搶錢啊,看個病居然需要那麼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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