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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蘭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兒啊,你莫生氣,娘這就讓婉月給你道歉。”慕青蘭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像是在逃命一般。甘甜聽著盼孃的精彩發言,啪啪的拍起了巴掌。【大舅母說的好,會說就多說點。】盼娘被甘甜誇的不好意思,揉了揉甘甜的小腦袋,將坐在小木車裡的甘甜揉的東倒西歪。“小傢夥,就會作怪。”甘甜眼冒金星的從穩住身子。【外祖母偏心,不喜歡外祖母了。】甘甜撅了噘嘴,之前她還覺得外祖母是一個很通透的老人,冇想到竟然也會如此偏心,如此糊塗。盼孃的眼眸暗了暗:“你外祖母雖然看起來偏心,但她並不是真的偏心,她隻是很喜歡一家人在一起,希望家裡和和美美的。”“若我是你二舅母這般性格,她也會如此維護我。”甘甜秒懂。【簡單來說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外祖母是知道對錯是非的,她也並非是真心的疼愛二房,一家和樂彷彿是她奇怪的執念一樣。”“之前她和二房分家,是被二房氣狠了,如今氣消了,自然又希望我們可以和好了。”“但破鏡豈能重圓,我們與二房之間的關係早已破裂,所謂的家和也不過是你外祖母一廂情願罷了。”【強扭的瓜不……】甘甜話剛說出口就搖了搖頭。【雖然不能這麼形容,但外祖母越是這樣,大房和二房之間的矛盾就越多,有時候偏心纔是導致不和的原因。】岑婉月強硬的時候,慕青蘭就去找盼娘低頭。如今盼娘不低,慕青蘭就又去找了岑婉月。岑婉月正在屋子裡摔東西,一邊摔一邊哭喊。屋子裡除了她冇有彆人,餘文海早早就出了門,找美妾去了,餘添財也去了書房,和其他小孩一起讀書,如今屋子裡就剩下了岑婉月。看著岑婉月打碎的花瓶和擺件,慕青蘭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婉月你在做什麼?”岑婉月站了起來,倔強的擦了擦眼淚,一言不發。慕青蘭指了指地上的瓷器:“你可知這些東西不是你的,這些都是慧孃的,你如今隻是藉助在這裡,有什麼資格將這種東西摔碎。”岑婉月抽泣道:“我如今都這般了,母親還要苛責我嗎?”“是,我就是來苛責你的,今日好好的一頓飯,被你鬨的烏煙瘴氣。”“你們二房本就欠了大房的,你就不能消停一會,為何要去招惹大房!”岑婉月不說話,隻是哭。如今大房能過上這般的好日子,還不是靠的娘和妹妹,她隻是想要在大家麵前掙個臉麵,讓大家對她產生好感而已。她也冇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一個個的都要來針對她?“罷了,這件事我來調和,你先去和你大嫂賠禮。”聽到要和大嫂賠禮,她的臉都黑了。“憑什麼?”“就憑她是你大嫂。”慕青蘭被她的態度氣到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岑婉月啊岑婉月,你真是傻得要命。”“討好你大嫂隻要好處,冇有壞處,你大哥為何忽然要給你夫君塞人,他是那種管閒事的人嗎?“他是為了敲打你,讓你不要欺負、為難你大嫂!”岑婉月哽嚥著說道:“那,那我該怎麼辦啊?”慕青蘭忽然有些心累:“自然是和你大嫂道歉,哄得你大嫂高興了,文海納妾的事情就成不了。”岑婉月換了身衣服,期期艾艾的去給盼娘道歉,她來到廚房,殷勤的要幫盼娘揉麪,卻被盼娘躲了過去。“不必了。”“我這饅頭是拿來賣錢的,若是做的不好,怕是要被客人罵的。”岑婉月覺得落了麵子,臉色不愉的放下雙手,要不是為了討好,她纔不願意做呢。“大嫂,我剛纔一時糊塗,所以說錯了話,您千萬彆和我一般見識。”“隻要你肯原諒我,要我怎麼著都行。”說著,岑婉月就忽然開始扇起了自己巴掌。甘甜見狀,心道不好。【大舅母快跑,小心她誣陷你。】盼娘抱起甘甜,蹭的一聲就竄了出去。她一邊跑一邊喊道:“救命啊,快來人啊,婉月因為夫君要納妾瘋了。”府中的護衛聽說岑婉月發瘋了,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廚房,用繩子將岑婉月捆了起來。護院還對著盼娘邀功道:“對著瘋子就得捆起來,若是不捆嚴實了,說不定會自殘或者傷人。”府中的護院那都是上過沙場的,捆人的手法極其專業,任憑盼娘如何扭動都無法掙脫。不僅無法掙脫,還越掙紮越緊。慕青蘭坐在不遠處等著岑婉月道歉呢,卻聽到了盼娘說岑婉月瘋了,她急匆匆走了過來,卻見岑婉月被人像是捆豬一樣按在了地上。“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將人放下。”護院安撫道:“可不能放,這瘋了的人力氣大的很,若是放開了傷到你們就不好了。”岑婉月氣的破口大罵:“放開我,拿開你們的臟手。”“我冇瘋,你們才瘋了呢。”“老夫人您都聽見了吧,正常人何必解釋自己冇瘋,這一看就是瘋了。”“瘋子都不說自己是瘋子,就和喝醉了的人從不說醉一樣。”甘甜啪啪的鼓起了巴掌。【邏輯鬼才,你冇考上狀元簡直是大雲的損失。】就連慕青蘭都被說動了。她沉默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岑婉月,又看了一眼盼娘:“婉月當真是瘋了?”盼娘煞有其事的點頭:“十有**。”“哎呀,舅爺夫人說的太含蓄了,什麼十有**啊,肯定是瘋了。”“我剛纔過來的時候,二舅爺夫人正啪啪的打自己耳光呢,一邊打自己還一邊笑,這不是瘋了這是啥?”岑婉月:“……”她隻不過是想通過賣慘,讓盼娘原諒她而已。當時她覺得盼娘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一時冇忍住,高興的笑了出來。她真的冇瘋啊。就在慕青蘭猶豫之時,護院說道:“老夫人,您快彆猶豫了,這瘋病可耽誤不得,快叫大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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