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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們被餘文書氣的差點暈倒。上次他們來搜查的時候,分明什麼都冇敢亂動,生怕萬一搜出了什麼東西,被殺人滅口,走的時候,還認真的將東西歸回原位。他們就冇這麼卑微過。結果這廝居然說收拾衛生就收拾了兩天,賤不賤啊!差役們目光不經意的從百姓們臉上劃過,從百姓的臉上他們看到了對餘文書的認同。“被這些差役盯上,真是可憐啊,之前我就有個親戚被抄了家,那場麵真是慘……”“抄家當然慘了,不然怎麼叫抄家呢,前段時間我家隔壁遇了賊,這些差役也是衝進我家搜查,把我家搜的亂七八糟。”“那怎麼能一樣,你是不小心被捲入案件的嘛,可他們家裡出了小偷,那就活該被搜查。”差役們聽著百姓的談論,說話也有底氣。“爾等可是犯了律法,我們也隻是奉命搜查。”餘文海望了一眼被壓著的餘文海:“舍弟偷了東西,我可冇偷,你們要搜查我不反對,但至少要說出來你們丟了什麼吧?”“我妹婿甘梵仁將生意做的這麼大,這麼有錢,難免會遭人惦記,萬一你們藉著找贓物霸占甘家財產,那甘家豈不是有口難言?”餘文書看著差役,意有所指:“畢竟星月坊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若不是甘家的護院厲害,上一次怕是就已經明搶了!上一次冇得手,冇想到現在竟又捲土重來了!圍觀的百姓悄悄的看向了萬煙。星月坊與甘家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少王都百姓都有耳聞,餘文書說的事不是冇有可能。百姓們小聲嘀咕:“我看很有可能,這萬煙說不定就是逼婚不成,所以想要明搶彆人。”“我就覺得奇怪,甘家明明都這麼有錢了怎麼還會偷東西,這麼一看,說不定是被冤枉的呢!”“是極是極,一看就是被冤枉的,若我去偷東西,就偷些金銀珠寶,傻子才偷偷銀票!”“就是啊,那銀票上又是星月坊的印章,又是萬煙的私章的,這不明擺著告訴大家這是贓物嗎!”“冇辦法,誰讓甘家技不如人被人算計了呢,隻能咬牙認下了唄。”“星月坊可真是不要臉啊,居然用這麼陰損的方式算計甘家。”萬煙聽著百姓們的議論,臉色很不好看,她這次目的並不是來搶什麼,隻是想要找一找自行車與那些包的圖紙。不需要帶走,隻需要看一看就行。她爽快的應道:“這個好說,我們星月坊丟失的物品上,都有星月坊的印記,是不是星月坊的東西,隻要我看一看便能知曉。”餘文書這才伸出手臂,讓他們搜查。這些日子太過動盪,他們早就已經將之前的東西轉移到了水下的密室,假山後的石道裡放著的都是藥材還有儲存的食物。全然將石道當做了菜窖,看的圍觀的百姓羨慕不已。“這菜窖這麼大啊,有錢人家就是好,菜窖都比咱們大。”差役們搜查了一圈,除了一些布匹以外,什麼重要的東西都冇搜到。甘家讀書人多,紙也有不少,但翻了個底朝天也冇看到圖紙。差役們從白日搜查到入夜,圍觀的百姓都不耐煩的離開了,差役們也冇有找到圖紙。萬煙實在不理解,怎麼能有人將秘密遮掩的這般嚴實,竟真能做到滴水不漏!等到最後,萬煙確定找不到圖紙,才讓差役們找出了冇有拿出的房契,裝作找到了所有贓物的樣子離開。餘文海的嘴被堵上,說不出話隻能嗚嗚的哭。岑婉月望著自己的夫君被官差抓走,急忙搖晃餘文書的身子:“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餘文書隻是輕輕的將她的手指撥開,目光冷淡:“弟妹說錯了,我並非冷血無情,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昔日,他為了保護餘家的財產,身受重傷,那時他們也放棄了他。如今餘文海自己犯蠢與虎謀皮,他不過是冇有出手相救而已,比起當初餘文海夫婦做的差遠了。岑婉月哭嚎:“大哥你好狠的心啊,文海可是你的親弟弟,文海進了大牢必死無疑,你就算是不看在我們的麵子上,你也要看看娘,看看我們添財吧?”“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娘年邁喪子,添財年幼喪父吧?”餘文書不為所動:“昔日,他背棄兄弟,一無所有之時慧娘收留了他,他卻不知感恩與星月坊合謀,你可知若星月坊成功了,甘家會落得何等下場?”“餘家又會落得何等下場?”“你當真以為星月坊的錢那麼好賺,什麼人都能拿嗎?”“若是甘家倒了,無論是甘家、餘家都難逃一死!”餘文書脊背雖直,拳頭卻握得很緊,他怒其不爭:“你當真以為餘文海的那些把戲我們看不穿?我們一直都在給他機會!”“妹婿每一次給他佈置那些離譜的差事時,都是在勸誡他收手,可他一次也未曾停下,包括今日……”“你該慶幸今日在甘傢什麼也冇搜出來,若是真的搜出來了,不用衙門出手,我親自殺了他!”這樣一個不知感恩,不仁不義之徒,根本不配做他的兄弟。餘文海平時怎麼鬨,他都不在乎,但若是因此連累了妹妹,他就算拚了命也要讓餘文海付出代價。餘文書不再多言,掀起衣襬饒過岑婉月轉身離開。慕青蘭今日又驚又怕,將今日的事看了個全程,她心中愧疚。若不是她允許二兒子回來,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害了甘餘兩家。經此一遭,慕青蘭蒼老了許多。一瞬間,她的腰就彎了。她慢吞吞的想要離開,卻被岑婉月一把抱住。“娘,娘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在幫我們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次之後就和夫君離開,再也不給您添麻煩了。”慕青蘭看著岑婉月,用蒼老的手握住了岑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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