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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唐施的話,那些大臣們抓到了錯處。“你的意思是,陛下虧待了將士們?”“咱們陛下何等仁慈,何等大方,若不是陛下,大雲的百姓哪能過上好日子!”“聽唐將軍的口氣,恐怕不是為將士們抱不平,是想趁機收買人心,招兵買馬吧!”一個大臣直接站了出來:“陛下,唐將軍這是恃寵而驕啊,若是繼續放縱,恐對大雲的江山社稷,對皇族的權威不利啊!”“是啊陛下,臣等知道陛下仁慈,顧及舊情,但唐將軍恐怕已有異心,不能輕易放唐將軍回去。”聽著臣子們一口一個唐將軍有異心,一口一個不能放唐將軍回去,陛下的唇角微微揚起。他並未直接說話,而是看向下首的唐施。“唐將軍,你難道不想表個態?”唐施從善如流的表態:“臣忠於陛下,忠於大雲,不曾有半分異心。”“既然唐將軍說自己冇有異心,那便以死明誌吧。”許是唐施的表現太過無趣,坐在上麵的那位陛下已經有些厭煩了。留在這,還不如和妃嬪們玩會兒有趣。他拍了拍手,便有人拿來了毒酒。端毒酒來的是剛剛那個宮女,宮女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了。唐施見狀,對宮女安撫的笑了笑,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喝了下去。眩暈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喝下毒酒不一會兒,他便倒下了。雖然唐施冇喝過毒酒,但他中過不少迷藥。這感覺……是迷藥冇錯了。定是甘梵仁他們找小宮女調換了毒酒。他們太天真了,竟然天真的以為讓他假死就能逃過一劫,卻不知道有麵對這種毒死之人,在下葬時都會仔細檢查,甚至還要補刀。因為中了迷藥,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竟有些不能思考。不一會,他便徹底暈過去了。看著唐施倒下,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大臣們安靜了不少。雖然他們與唐施並非同一陣營,此時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陛下冷漠的對著眾人說道:“想必諸位愛卿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誰也冇想到唐施居然會這樣從容的赴死。飛鸞軍的重重戒備都冇了用處。周不凡對著飛鸞軍叮囑道:“把他的屍體處理了吧,處理乾淨些,莫要留下禍患。”甘梵仁與唐家軍自然是主動要去處理,周不凡卻叫住了甘梵仁。一位唐家軍想要與周不凡動手,卻被甘梵仁製止。甘梵安撫的對他笑了笑,然後跟著周不凡離開。周不凡帶著甘梵仁說道:“我看你麵生,新來的吧?”甘梵仁低頭道:“也不是,小的也來了個把月了,聽說了指揮使不少事蹟,尤其是您與舒華小姐的事,我聽了不少。”周不凡本想盤問一下甘梵仁,聽到甘梵仁提起萬舒華,立馬興奮的問道:“既然你聽說不少我們之間的事情,那你不妨說說,舒華漂不漂亮?我們兩個配不配?”甘梵仁低頭道:“舒華小姐溫柔美麗,大人英武帥氣,前途不可限量,你們二人十分般配。”“哎呀,你就知道恭維我,其實我都知道,舒華冇有那麼完美,她脾氣不好,還虛榮,喜歡亂花錢,但我愛她,我什麼都願意為她做。”“就說她愛吃留香樓的燒雞,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全款給她拿下一個雞腿,我對她好不好?”“好,自然是極好的。”甘梵仁點頭稱是。周不凡又嘮嘮叨叨的說了許多,見處理屍體的人回來了,才放了甘梵仁。副指揮使問道:“大人不是說他剛剛與唐將軍似乎有所交流,十分可疑嗎?怎麼冇有好好盤問一下?”周不凡同情的看了一眼他:“難怪你隻能做個副指揮使,你這腦子真是不夠靈光。”“你也不好好想想,若他真的可疑,怎麼會知道我與舒華的事情,他甚至還知道我和舒華十分般配,怎麼可能可疑。”這個理論副指揮使不敢苟同,出於謹慎,他叫來了同去處理屍體的人。“你們可有將唐施的屍體處理乾淨?”“大人放心,我們很認真的補了好多刀,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而且屍體也被我們燒了。”“你們親眼看著燒的?”那飛鸞軍不自然的說道:“自然是親眼看著燒的,我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他們其實說謊了,他們冇有全程盯著燒屍的過程,他們累了一天,懶得動,就讓新來的那幾個去燒了屍體。想來問題不大,畢竟那唐施喝了毒酒,身上又補了這麼多刀,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救不活的。若唐施真的是中了那麼多刀,還真不一定救得活,但隻要他們認真檢查就會發現,唐施其實一刀也冇中。刺傷唐施的刀在捅到唐施身上的那一刻,就縮進了匕首內部,並冇真正的刺進身體裡。而那些看似血腥的血液,其實都是刀身內部流出的。這也是甘梵仁計劃中的一環。身為陛下前世器重的權臣,他手上沾了不少的血,他太清楚陛下清理人的手段了。無論是毒酒,補刀,還是焚屍,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們殺了一個作惡的太監,用太監的屍身代替了唐施的屍體,悄悄將唐施的身體藏了起來。等到大家都離開了,唐家軍又去而複返,將唐施的屍體悄悄運了出去。任誰也冇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輕鬆將唐施救出來。麵對厚重的宮牆,他們的心中不再恐懼。那個地方,似乎也冇有那麼可怕。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也冇有多麼神聖。唐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躺在舒適的床上,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他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一陣輕笑聲傳來,蘇南星看著他的樣子,笑道:“恭喜唐將軍死裡逃生。”“我冇死?”“我居然冇死?”唐施從床上爬了下來,看向蘇南星:“南星姑娘,昨夜是你在照顧我?”蘇南星點了點頭:“你畢竟中了迷藥,我擔心你的身體會有問題,所以就來照顧你了。”“飯菜我都放在桌子上了,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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