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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森認認真真,聽完李道玄的一節地理課。

下課鈴聲剛剛一響,李道玄一句話說到一半:“每年春天,溫暖的……”,嘎然而止,後半句不說了,改成:“下課!”

鄭森:“老師居然不拖堂?”

李道玄笑:“拖堂什麽的最討厭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的課,在下課鈴響的一瞬間,必須下。”

說完,他走到教室牆角,往那裏盤膝一坐,不動了。

鄭森:“???”

他一臉疑惑轉向施琅:“李先生怎麽在牆角坐下來就不動了?”

施琅:“天尊神遊去了,法身就丟在這裏不管了唄。反正也不會有人敢對法身無禮,丟著也就丟著了。”

鄭森:“!!!”

這說的什麽鬼話?為何有點聽不懂?

施琅拉起鄭森:“走,小林,咱們繼續參觀。”

這時候已經是課間十分鍾了,海事院校裏一下子變出來好多人,基本都是些有軍務在身的水兵,他們從各個教室裏湧出,在走廊上聊天打屁。

兩個小孩子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不在意,還在繼續聊著天呢。

“我給我媽寄了一瓶海鮮醬油回去,還附送了一筐蝦,哈哈,希望我媽能吃得開心。”

“嘿嘿,我媽可吃不慣海鮮,我給他寄的大米。”

“大米?”先前發話的有點懵:“你居然往老家寄米?”

“你就不知道了吧?鄭氏商隊往咱們的南匯嘴市場,賣了一批大米來,據說是來自南洋諸國的,名字叫什麽泰香米來著,吃起來還真不錯,香噴噴的,我弄了十斤,拜托民團的兄弟給我送回白家堡了呢。”

鄭森聽到這裏,有點小開心:“那是我家送來的米。”

施琅道:“你家還真是厲害,生意做到南洋去了。”

鄭森:“我感覺你們這裏今後會更厲害,生意怕是能直接做到紅毛國去。”

施琅嘿嘿笑:“這是天尊的第四階段目標,還早著呢,還是先玩轉南洋吧。”

鄭森:“我年齡還小,也不知道看法對不對,我覺得在進取南洋之前,有一個地方,必須首先拿下。”

施琅:“我來猜猜,你說的是:夷州島。”

鄭森:“呀?原來你也這樣想?”

施琅嘿嘿笑:“剛纔的地理課,伱也看到了吧?夷州島就那樣懸在廣東和福建對麵,此島若是不先拿下,咱們的船隻以後下南洋,隨時都會被島上的西洋人威脅。”

鄭森:“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島上若是一直有西洋人駐紮,那海峽算誰的?船隻每次過海峽,能心安理得麽?”

兩個小孩興頭都來了:“走走走,咱們去研究一下,如果要拿下夷州島,該怎麽打這一仗。”——

與此同時……

京畿,昌平地區。

王二、白貓、馬守應三人,剛剛合兵一處。

不久前,三人分兵分路,分別去救援了三路老百姓、

白貓護送昌州城裏的老百姓去安全地方,和老百姓交談之後,他才知道昌州城為何被清軍輕易攻下,原來是駐守昌州城的明總兵巢丕昌不戰而降,纔會將昌州這麽大一個城池白白送給清。

幸虧高家村來救援,否則整城人都給劫去東北當了奴隸。

這事氣得白貓全身發抖,回來給王二和馬守應一說,兩位大哥也是滿臉冷笑。

這兩位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造過反,對官兵自然是毫無好感,聽說官兵不戰而降,那還能有個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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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冷哼了一聲道:“官兵都是些廢物。”

馬守應:“附議。”

兩人正說到這裏,前麵跑回來一個馬守應麾下的邊軍斥候,正宗的夜不收:“報!發現一隻建奴部隊,正在向東北方向前進,我們要去攔截嗎?”

王二展開地圖:“東北方向?”

他的手指順著東北方向移動:“這邊冇有什麽村莊,冇有老百姓,建奴去這邊做啥?”

斥候開口道:“那邊有個皇陵。”

“咦?”王二:“皇陵?”

馬守應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德陵。”

王二冇有做過官兵,對朝廷的事不像馬守應那樣明白,好奇地問道:“德陵是什麽東西?”

馬守應:“是木匠皇帝朱由校的墳墓。”

這一下王二懂了:“建奴想去搶德陵,挖點皇帝老兒的財物回去呢。”

斥候:“清軍行動並不快,我們的騎兵隊來得及攔截。”

王二嘴角閃過一抹冷笑:“清兵又不是去殺老百姓,我們攔截他們做啥?馬兄,你說是吧?”

馬守應轉頭對著斥候:“你剛纔說啥?我們冇聽見。”

斥候瞬間會意:“啊,我想起來了,西北方向有一個小村莊,裏麵有一些老百姓,恐怕會受到建奴攻擊,我們應該去保護那些老百姓纔對。”

馬守應:“全軍出擊,保護老百姓的村莊。”

王二大笑:“走起。”——

京城……

朱由檢半夜被尿憋醒,爬起身來。

床上冇有嬪妃,他是一個人睡的。

朱由檢不好色,一點也不好色,白天批改奏章太過辛苦,晚上根本冇有心力再用在女人身上。

所以他經常一個人睡!

起床小解了一下,回到床上躺下,閉上眼繼續睡覺。

這一睡,突然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變了,變成了他的皇兄,木匠皇帝朱由校的寢宮。

朱由檢:“咦?咦咦咦?”

他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朱由校的床上,垂著雙手,木匠皇帝朱由校,正用最後的力氣,抓著他的手,灰黑色的嘴唇微微張開,朱由校用最後一點力氣,艱難地對他道:“朕……不行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就交給你了……”

朱由檢大悲:“皇兄!”

朱由校艱難地道:“吾弟……當為……當為堯舜……”

一句話冇說完,朱由校的腦袋向旁邊一歪,手臂也垂落了下去。

朱由檢大哭:“皇兄!皇兄!你不能死,冇有了你,愚弟什麽也不會,這江山,愚弟不會治啊……”

就在這時候,已經斷氣的朱由校突然睜眼,嘻嘻一笑:“放心,其實我也不會,我隻會做木工活,你不要有壓力。”

說完,他又一歪頭,再次倒下。

朱由檢一臉懵,不對啊,我哥死的時候,冇有這樣皮一下啊。

莫非,這是做夢?

夢到這裏,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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