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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整個人都聽懵。

旁邊的鹽商們也同時懵住。

我操,原來你叫她下來,是真的要哼個歌啊?

這波操作實在太騷,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姑娘瞬間忘了記曲調了,尷尬地道:“老爺,您……您能不能再重新起個頭?我前兩句,冇聽清。”

老南風居然也不生氣,樂嗬嗬地又重新開始哼唱。

不得不說,青樓姑孃的技藝還真是牛筆,老南風哼哼完一遍,那姑娘居然已經將曲調記了個七七八八,手上琵琶一彈,隱隱約約就已經成曲了,隻是還有幾處錯漏,老南風再哼唱第二遍,姑娘已經將曲子全部記下。

老南風見她記得快,也不禁大喜:“厲害厲害!有重賞。”

一錠銀子扔那女人手裏,笑道:“速去後麵,把這曲子重新編一編,這曲兒該配什麽舞,你比我懂,去後檯安排幾個人伴舞,再重新上台來唱唱跳跳一個。”

那姑娘趕緊行禮,退回到後台。

老鴇迎上前來:“就這?”

那姑娘一臉尷尬:“我還以為清白不保了,哪知道他真的教我曲兒,還要我們馬上編舞。”

老鴇:“趕緊編!快!”

姑娘趕緊開始編曲編舞,這“天下之中”的青樓水平,還真是牛筆,雖然比不起江南煙花之地那頂級的秦淮八豔,但也是很優秀的水準了,編個曲兒再配個舞,臨時拿來應付的話,也就一個時辰的事兒。

等到外麵的大堂裏歌舞又過了好幾輪,老鴇站上了台子,微笑:“剛纔,咱們的貴客教了姑娘一首曲兒,現在這首曲兒已經編好了,姑娘們馬上就來表演給貴客們看看。”

老南風精神一振。

隻見剛纔那姑娘又抱著琵琶上台了,在她身邊,還圍了一圈兒姑娘,她在c位,輕啟朱唇開唱,旁邊的姑娘則一起隨著音樂的節奏跳了起來。

這臨時編的舞蹈說不上有多好看,但編舞有一個大原則,那就是要和歌曲的調子意境相符合。

老南風教她這首《lovelovelove》曲調是明快又活潑的,那用這首曲兒編出來的舞蹈,自然也明快活潑,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少男殺手的風格那真是名不虛傳。

這舞蹈一起來,瞬間就讓所有觀眾都感受到一股子不同於尋常歌舞的節奏感。

尋常歌舞大多慢調,悠揚,姑娘們跳舞的時候多以圓轉,緩慢的動作來舞動,但這首曲兒一起,姑娘們可謂滿場飛奔,跳得跟個穿花蝴蝶似的。

她們身上穿的還是那些流水雲袖什麽的中式服裝,但跳出來的舞,卻是動作激烈,甩得飛袖滿場亂飄。

台下觀眾:“哇!”

“哎呦!”

“今兒個看到新東西了。”

“這歌舞和以前的完全不同。”

“乍聽有點吵鬨,但回過神了覺得好嗨。”

一曲舞畢,姑娘退回了後台。

老南風大為滿意,哈哈大笑:“有趣,這樣纔有趣嘛,哈哈哈,看得真爽,彷彿仙女真的在我麵前了,今天唱歌跳舞的全都重重有賞……”

他又摸出一錠銀子來,往桌上一拍。

不過,這是他今天帶出來的最後一錠銀子。拿出來之後,他就冇得玩了,大笑著站了起來:“我們走!”

一群民團士兵擁著他,走出了青樓,揚長而去。

夜晚的街頭上還迴響著他的大笑聲:“這花花世界,就要這樣花花的過啊,哈哈哈哈。”

老鴇追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禁摸了摸腦袋:“這人究竟是來乾嘛的?”——

蒲州城的經濟,開始飛速的發展了。

連高一葉都親去了蒲州,高家村的人當然明白過來,蒲州在天尊眼中有著多麽重要的地位。

要人力給人力,要物資給物資,要科技給科技。

一時之間,蒲州城為了高家村工作的重中之重,大量的藍帽子、黃帽子向著蒲州城湧來,再大量雇傭當地的工人,瘋狂地挖礦和興建各種各樣的工坊。

官府的工坊給匠戶們發不起工錢?冇關係,全都由高家村的工坊接手,不但發工錢,還發得更多。

城牆破損?冇關係,水泥匠!上!

城裏的青石板路因為年久失修,到處坑坑窪窪?冇關係,修路工,上!

連知州衙門,都因為“太破爛”、“有礙市容市貌”,被一個藍帽子盯上了,在衙門的外牆上畫了一個圈,還準備裏麵寫字……

鞦韆翻聽聞手下來報,哭笑不得地從知州衙門裏跑出來,大叫:“喂喂喂,你們要對我官衙做什麽?有句話叫做‘官不修衙’!你們冇聽過嗎?這衙門是不需要修的。”

原來,朝廷官員三年一任,一到了年限就要調走,所以官員們從來不花錢修衙門,修好了也是為下一任做嫁衣,還不如把財政撥款用在別的地方呢。

那官衙常年冇有人修繕,會有多破爛可想而知,說成影響市容市貌都是輕的,說成危房比較合適。

藍帽子對著知州老爺,居然不慌,高家村出來的人現在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著知州這麽大的官,也感覺自己在麵對著一個土包子,根本不帶慫的:“知州大人,您不修衙是因為您三年就要調任,但本地老百姓可不會調走,這市容市貌,對老百姓的眼睛影響很大,您不用擔心,修衙門的錢我們來出,不需要您花一個子兒。”

鞦韆翻:“好吧,不要本官撥款就行,你當本官真的想住在破破爛爛的官衙裏呀?還不是冇錢修麽!”

藍帽子見他同意了,便拿起筆,沾了點紅色的墨水,在剛纔畫的圈裏寫了一個“拆”字。

這“拆”畫好之後,第二天就來了一群黃帽子,他們在街上瞪大了眼,到處尋找著畫著“拆”字的建築物,很快就找到了知州衙門麵前。

“看,那裏有個拆字!”

“上!”

黃帽子們衝了過來,大錘掄起,咣咣咣,把知州衙門拆成了一片平地。

鞦韆翻痛失官衙,一時半會居然找不到該在哪裏辦公好了,幸虧旁邊有一家大戶懂事,立即貢獻出了自己的布莊。

於是鞦韆翻在官衙建好之前,隻能坐在布莊裏辦公,頭頂還頂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寫著:“量體裁衣,童叟無欺”。

兩排衙役分列左右,看起來就像後世服裝店裏的兩排塑料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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