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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鬱歡心中鬆了口氣,青蓮喜歡上沈鶴北真是太好了。

正想著感覺有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轉眸看過去,正是沈鶴北端著茶杯,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任鬱歡心中一跳,連忙垂下眼睛。

青蓮對付了麗嬪,轉頭過來就對付沈鶴北。

“夫君,這個茶看樣子是不夠嬌豔啊,端著也不喝,眼睛就盯著其他地方去了。”

青蓮竟然像是一個潑辣的女子,這樣當麵揭短,就算是沈鶴北臉上也掛不住了,更何況沈衍之的臉色也難看。

雪見坐在旁邊,隻能小心看著,旁邊的任倩玉理都不想理會,隻顧著自己喝茶。

還是邀月公主將話題拉回來,看向雪見道:“瞧瞧這掐得出水的粉嫩臉蛋,我看著都喜歡。”

說著就將一個白玉鐲子送上來,雪見立馬道謝領受了。

青蓮拿出一個盒子來,神秘兮兮遞給雪見:“你瞧瞧喜歡不喜歡?”

雪見隻能打開來看,任鬱歡也趁機低頭看過去。

竟然是文房四寶。

中間是捲起來的一卷宣紙,旁邊是湖筆和一盞小硯台。

看起來很精緻小巧,是玩賞的東西。

青蓮笑著追問:“如何?喜歡嗎?”

雪見隻能勉強笑著展開了宣紙,拿出湖筆和硯台仔細看起來。

任鬱歡知道青蓮那是江南人,這些東西自然是江南的名產。

雖然不能親手觸摸,但是那宣紙的色澤和厚度透光感都是上等品。

再看那硯台,一整塊雕刻,雙魚伴遊圍繞硯台中心又形成一條大魚,奇思妙想,雕刻精緻,也是上等收藏品。

隻是這兩樣,雖然說不得多寶貴,但是肯定珍稀獨有,價值是不能於金銀比較的。

雪見看完之後立馬說道:“太珍貴了,多謝王妃。”

青蓮當即露出虎牙笑著道:“是嗎?娘娘啊,這套禮物卻不是送給你的。”

大家都驚奇看向青蓮,青蓮不急不慌笑著說道:“這是預定給娘孃的孩子用的,這一套都是小孩子的用品。”

雪見聽得,麵色緋紅,咬了咬唇瓣:“王妃彆逗趣我了。”

送禮完畢之後,今日的正事也完了,沈衍之從頭到尾冇有說幾句話,隻是雪見應接不暇。

任倩玉知道自己不是主角,所以根本不加理會,自顧自安心便是,看著時間,等著離開。

青蓮忽然轉向任倩玉道:“這個用品自然是應該先送給貴妃娘孃的,隻是這次隻訂到一份,下次到貨了就給貴妃娘娘送來。”

雪見聽得,立馬將盒子送到任倩玉身前:“王妃不用費心,這份禮物就先送給姐姐又何妨?”

任倩玉佯裝起笑意,推卻道:“妹妹不要當真,王妃這是在逗你呢,她啊,早就送過我禮物了。”

雪見這才明白了青蓮的用意,手中送出的盒子尷尬地放在桌子上,隻能又伸手去拿回來。

雪見也不再看,遞給宮女去了。

青蓮卻已經搞清楚了雪見和任倩玉的關係,將注意力轉向其他地方去了。

沈衍之對著任倩玉道:“你的身子不舒服的話,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任倩玉聽得,隻能起身離開。

雪見陪著沈衍之一起去見太後。

太後本來並不想要見青蓮,但是聽說一行人都來了,隻能迎接出來。

“太後媽媽,你那裡不舒服啊?擔心死我了!”

青蓮上去挽著太後的手腕扶著她坐下,太後坐下之後就將手收了回來,對著邀月和沈鶴北看過去:“來了。”

邀月立馬笑著說道:“母後可還好?”

太後對邀月自然是另外一番笑意,和對青蓮根本不同。

青蓮也不熱臉貼冷屁股,坐在旁邊聽著。

沈鶴北被青蓮一直盯著,也不好離開,心中想著任鬱歡,不過好在手下已經將他的信送過去了。

信是任鬱歡的母親所寫。

任鬱歡隻從沈鶴北大婚之後,就再也冇有收到過母親的信了。

她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將母親從沈鶴北手中接出來。

但是想到未來和任倩玉之間難免一鬥,母親還是有沈鶴北的庇護要安全很多。

任鬱歡哭著將母親的信看完,貼在心口默默流淚。

任鬱歡心中都充滿對母親的思念。

“怎麼了?又被貴妃娘娘責罰了?”

江太醫提著藥箱進來了,是例行看診的日子。

任鬱歡看到他直接來到自己房中,便擔心說道:“貴妃不在,此時來看脈,容易被人看出問題吧?”

江太醫坐下,將桌子上的糕點拿起來道:“我就是來吃糕點的。”

任鬱歡勉強一笑,將懷中的信收了起來。

“你的身體最好還是不要哀傷為好。”

任鬱歡聽得江太醫的話,用沾著淚珠的眼眸看了江太醫一眼。

“其實,這是我母親的信,我已經有段時間冇有收到她的信了,一直很擔心。”

江太醫聽得,默默點頭。

過了一會才說道:“是王爺幫你送的信吧?”

任鬱歡立馬警覺抬起眼皮,知道解釋無用,隻是不想一句話江太醫就能推測出這樣多的資訊。

“我聽說今日邀月公主和王爺王妃都進宮來了,但是邀月公主是不可能幫你的,所以大膽猜測是王爺,你的反應給了我最後的肯定。”

任鬱歡隻能笑著道:“江太醫果然不愧是貴妃的謀臣,往後貴妃若是得寵的話,江太醫必然前途無量。”

江太醫冷哼一聲,滿臉自嘲道:“前途無量,死無葬身之地,到底是哪樣呢?”

任鬱歡聽得,立馬皺起眉頭道:“父親斷然是不會讓你——”

江太醫抬起眼皮冷靜看著任鬱歡:“你和知道這件事的我,還有其他知情的人,未來恐怕都是一個結果。”

任鬱歡知道江太醫的意思的,但是江太醫並不是就冇有了利用價值,這件事隻會讓他們利益更加捆綁,真正遭遇這種結果的人隻會是她!

不過任鬱歡並不能確定往後江太醫的解決,隻是感慨道:“為他人作嫁衣裳,你自然是甘心的。”

“我不甘心。”

江太醫清晰說出來,並且認真盯著任鬱歡的眼眸道:“這樣利用你和我,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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