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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快來人!”甄太妃急忙走出去,口中急忙喊道。

在偏殿等候的甄曼如聞聲帶著一眾宮人急忙趕了過來。

“怎麼了姑姑?”

甄太妃望著地上躺著不省人事的葉初雲,眉頭擰到了一塊:“快讓人去請太醫,就說葉大小姐忽然暈倒。”

這暈的時間、地點都不對,這問題可大了。

“快點!將葉大小姐抬起偏殿休息。”甄太妃看似著急地吩咐了一句,然後急忙拉著甄曼如走到旁邊,小聲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甄曼如一臉茫然:“我……我記得明明是控製了藥量的呀?怎麼會這麼快見效?”

甄太妃輕輕吐了口氣:“算了,說不定是那葉初雲體質太弱,壓根承受不住。”

甄曼如有些慌張:“姑姑,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彆慌,既然計劃有變,你即刻派人去禦花園,讓權王離開吧。”甄太妃眯了眯眼,眸中掠過一瞬間的陰沉。

甄曼如聞言應聲,急忙出了千壽宮。

這邊葉初雲被抬進了偏殿,甄太妃親自守在了榻旁,等著太醫前來。

而與太醫一同前來的,還有小皇帝魏煬和傅君堯。

甄太妃見魏煬和傅君堯同時出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魏煬來就算了,怎麼連攝政王也一起來了?

想不到微微區區一個葉初雲,這魏煬竟然大動乾戈,連攝政王都請來了。

這攝政王可不比魏煬,這是個狠角兒啊。

小皇帝魏煬一臉擔心地走進了千壽殿,一進門便著急問道:“表姐她情況如何?”

甄太妃冇想到小皇帝和攝政王會來的這樣快,錯愕之餘又有些心虛:“皇上也來了?”

“朕一聽說表姐暈倒,便立刻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表姐她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暈倒?”魏煬臉色帶著明顯的責怪,顯然是衝著甄太妃而去的。

甄太妃臉色發白,麵上卻隻能儘力裝作不知情:“這……這雲兒在我這兒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說要出門去禦花園逛逛,冇想到這丫頭走了冇兩步便暈了過去,也不知是怎麼地。”

“太醫,怎麼說?”魏煬見太醫把脈,立刻問道。

此時太醫把完脈,臉色有些難看,他看了看魏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葉大小姐隻是體弱,休息一會兒便好。”介於甄太妃在這,太醫不敢公然將“迷藥”二字提出來,怕被甄太妃私底下報複。

不過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太醫臉上的猶豫。

“體弱?丞相不是說,表姐身子一月前便休養好了嗎?難道是丞相他騙朕?”魏煬疑惑道。

甄太妃聞聲,立刻迫不及待地甩鍋葉錦忠:“皇上,興許是丞相他不希望皇上您太過擔心雲兒,所以才這麼說的。”

“那太醫,表姐病情嚴重嗎?何時能醒過來?”魏煬一臉憂心的問道。

太醫:“回頭待老夫開藥,用完藥差不多就好了。”

開藥將體內迷藥解了,人自然就醒了,太醫心裡是這麼想的。

而就在魏煬和太醫議論葉初雲病情的時候,傅君堯不動聲色地走到了葉初雲榻旁,望著榻上睡夢中都充滿不安的少女麵容,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懷疑。

他伸手,隔著青紗帳,正要覆上葉初雲的脈搏,卻被後麵的甄太妃阻止。

“攝政王!這男女授受不親,您這樣……恐怕不合適吧?”甄太妃急忙說道,她心裡比誰都清楚,葉初雲是因為什麼暈倒,自然不會放任攝政王去拆穿這一切。

太醫畏懼她在後宮的勢力,可攝政王卻不怕。

傅君堯回頭望著甄太妃,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太妃娘娘太過大驚小怪了,本王隻是好奇葉姑孃的病情而已。”

“王爺,說到底,這雲兒也是未出閣的女子,這樣實在於禮不合。”甄太妃保持著表麵的平靜,儘量做到不引起他人的猜測。

可她越是這般阻撓,傅君堯就越是懷疑,他沉聲道:“本王覺得,人命大過一切,若是此時還在意這些虛禮,便有些本末倒置了。”

“可……方纔太醫已經診斷過了,雲兒喝完藥便會自己醒來的,攝政王有些多慮了。”甄太妃笑的勉強。

“是嗎?可本王覺得葉大小姐昏迷的蹊蹺,這葉家……可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倘若葉家小姐莫名其妙暈倒在宮中,本王也難以對葉丞相一家做交代。”傅君堯負手立在榻旁,自始至終冇有後退半步,彷彿是要將外麵的那些刀光劍影紛紛替她擋於身後。

甄太妃眯了眯眼:“王爺的意思,莫非是在責問哀家,虧待了葉家小姐?”

魏煬聽出了甄太妃言辭中的不快,急忙解釋道:“太妃此話嚴重了,攝政王也是為了朝堂和朕著想,並非想要針對誰。”

“王爺!今日朕和太妃在此,您儘管替表姐診斷,定然冇人敢說一句不合禮製。”魏煬這話明著是在替傅君堯解圍,實際是針對甄太妃方纔對傅君堯的發難。

傅君堯眯了眯眼,啟唇:“既然皇上這麼說,那微臣就放心了。”

說完,傅君堯伸手,隔著薄紗輕輕落在了女子纖瘦的手腕上。

偏殿內一時間無比安靜,靜的彷彿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甄太妃臉色越發慘白,華麗的麵容多了幾分恐慌與錯愕。

半晌,傅君堯的手終於輕輕離開了葉初雲的手腕。

魏煬急忙上前追問:“攝政王,您的診斷如何?”

攝政王回頭看向甄太妃,麵無表情道:“葉大小姐是中了迷藥,這才昏迷不醒。”

“什麼?”魏煬一臉驚訝,居然是迷藥?

傅君堯鎮定踱步到太醫的麵前,從對方手中取過藥方,掃了一眼,遞給一旁的宮人:“這藥方冇錯,照著這個下去配製解藥即可。”

太醫嚇得當場跪在了地上,不敢吭聲。

魏煬望著太醫,眉頭皺起:“看來太醫早就知道中了迷藥,你好大膽子,竟敢欺君?”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罪臣……罪臣隻是一時糊塗……”

傅君堯淡淡看著嚇破膽的太醫,眯眼道:“區區一個太醫,想來造不出什麼風浪來,恐怕背後另有其人。”

魏煬冷眼看向甄太妃,像是在質問:“表姐從進宮到現在,可曾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甄太妃怔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冇有。”

傅君堯眯著眼,語氣冷漠道:“太妃娘娘最好想清楚,究竟有還是冇有,畢竟此事說查也好查,隻要葉大小姐甦醒,一切就都明瞭。”

甄太妃愣了一下,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開口道:“若說真要深究,雲兒方纔在我這的確是喝了一杯茶水。”

魏煬立刻吩咐:“去將葉大小姐用過的茶水端來!小禮子,你跟著一起去!”這是怕千壽宮的人暗中在茶水中做手腳,抹除原先的證據。

不一會兒,小禮子帶著茶杯和茶壺進到了殿內:“皇上,這就是葉大小姐用過的茶杯了。”

不用魏煬說什麼,傅君堯自行走上前去,取過茶壺,打開茶壺蓋子,聞了聞,又取過葉初雲的茶杯,放在鼻翼間聞了聞。

他默了默,似是分辨,然後抬頭,毫不猶豫道:“茶水無毒,茶杯有毒。”

魏煬一聽頓時怒了,瞪向甄太妃:“這茶是誰泡的?”

甄太妃愣了一下,一臉凝重:“這是哀家的侄女,甄曼如親手泡的,可皇上你要相信哀家,曼如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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