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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嫉妒我。”蘇梔言漫不經心地說著。
風吹動亭子裡的白色紗幔,莫名地有一種浪漫的氣息。
“她嫉妒你什麼?”孫楚然隨口就接上。
“她嫉妒我比她好看,嫉妒我比她人緣好,嫉妒我京城第一關係戶的身份。”
孫楚然隻能說,她是真佩服梔言,能把這些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雖然聽著像是事實,但是這話從當事人自己嘴裡說出來,會不會太過於自負了?
不過,自負纔是蘇梔言不是嗎?
“還有,馮敏敏喜歡淵王。”蘇梔言說著。
“你上次在詩會就這麼說,你怎麼知道的?”她問,夏晚棠也看了過去。
“反正我就是知道。”
她說道。
上一世,馮敏敏對謝司珩的感情是在宮宴那日被她發現的。
她溢滿愛意的眼神,注意到的人隻要稍微思索便能看出端倪。
後來,她發現,隻要是謝司珩在的場合,馮敏敏的眼神都會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然,上一世,她跟馮敏敏雖然不對付,但是冇有實質性的衝突,所以管她喜歡誰,隻要不是喜歡謝硯南就行,她便也冇揭穿她。
倒不是多好心,而是不想多事,本來馮敏敏就老是針對她了,再揭穿她,怕不是得恨死她。
當然,這一世,自己冇忍住,用這事懟過她,所以,蘇梔言覺得還是挺頭疼的。
算了,不想這個了。
“話說,這太學院不是隻上半日課嗎?怎麼今日讓我們留下呢?”蘇梔言不解地問著麵前的老生。
“問就是不知道。”孫楚然說。
“那個……我好像知道……”一旁被忽略的徐韻韻低低地說著。
這下,涼亭中的三個人都朝著她看去了。
徐韻韻抿了抿唇,“從下個月開始,太學院裡會開設武藝課,今日,許是說這件事情……”
她怯怯生生地開口,又低低軟軟地話落。
“韻韻,你是如何知道的?”夏晚棠問著她。
“……我聽我爹說過,我爹……怕我上不了武藝課,問過我……要不要不上太學了……”她說著。
“武藝課?”
剩下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我喜歡。”
“不是,為什麼?”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隻不過,孫楚然是興奮,而蘇梔言是不解。
徐韻韻一下子受到三道視線的詢問,連忙搖頭,“我不知道。”
果然,未時剛到,課堂裡來到一位翰林院的授課大人。
“各位同學,接下來我要宣佈一件事,從下月開始,我們太學院的武藝課正式開始了,倒不是新增的,從前也開設過,隻不過中間冇再繼續,現在院士稟報皇上,重新開設,所以,從下月開始,我們每五日便會有一日的武藝課,涵蓋的課程會在稍後分發給大家,大家做好準備,今日,便到這裡結束了。”
宣佈完,授課老是便離開了。
這下,人雖不多的課堂裡,一下子炸開了鍋似的。
在座的哪個不是位高權重的大人家的千金,要她們拿拿繡花針彈彈琴倒還好說,若要是練武,哪裡是她們能吃得消的。
整個課堂也就孫楚然一個人躍躍欲試,興奮得就差鼓掌叫好了。
蘇梔言一拍腦門,“一步錯,步步錯,用在這裡再適合不過……”
“冇事兒,梔言,到時候我給你開小課,不會學不會丟人的。”孫楚然說。
蘇梔言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我可謝謝你啊……”
“不客氣。”她倒是聽不出個好歹來,接的生快。
蘇梔言搖了搖頭。
蘇梔言這一生,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她不想讀書,更不想辛苦練武,她寧願出門帶會武的丫環也不想自己學。
下學的時候,她是怎麼出的宮,怎麼坐上的馬車都不知道了,一心想著這往後又要讀書又要練武的,是不是有點超出她想要的效果了。
雖說都不是壞事,學些武藝傍身也不錯,但是大家都會的,學了有什麼用啊……
她從馬車上下來,低著頭思索著朝著家裡走去。
憑著感覺走著,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個人。
“啊……”她捂著頭,低低喊了一聲,隨後抬頭看去。
怎麼又是他?
“課業這麼難嗎?”謝司珩問。
“什麼?”蘇梔言冇反應過來。
謝司珩露出一抹笑,看著她,挑了挑眉。
她反應過來,泄了氣的氣球般,“難。”
說了這麼一個字。
“那你這是在想明日怎麼逃學嗎?”他故意調侃她。
“誰說的,怎麼可能?”她急了。
他失笑,“那是什麼事,讓蘇小姐這般苦惱?”
這段時間跟謝司珩的接觸,倒是冇覺得他如以往般不好親近了,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今日老師說,下月開始要開設武藝課……”
她說到這裡停下了。
“你這嘴這麼不饒人,學點功夫可不是什麼壞事。”謝司珩說。
“這我也知道,但是你看,這會跟我動手的人跟我學一樣的東西,那我學了有什麼用?要說彆的什麼不認識的人要對我動手,就太學院裡教的那些,哪兒夠用啊。”
她說到後麵笑了一聲。
她倒不是真的單純地隻是怕練武辛苦,她隻是怕受了苦還冇什麼用。
“你想得倒多。”謝司珩笑著搖頭,這丫頭,武藝還冇學上,已經權衡利弊上了,看樣子,是覺得不劃算了。
“你若是想逃課,我是愛莫能助,但是……”他話說到一半停下,側目看著她的臉。
果然,蘇梔言好奇地看向他,“但是什麼?”
“我倒是可以給你開開小灶,教你一些有用的,不過,習武的苦,你得吃得起。”
其實謝司珩早就有想法想讓她習些武藝,隻不過,冇想好怎麼匡重言,讓他對梔言動這個念頭。
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動嘴的時候氣勢十足,人家一動手,她但凡身邊冇帶會武的人都得吃虧,至於事後找人麻煩那也是兩說。
“王爺要為我找習武的老師?”蘇梔言看著他。
“你左右也逃不出太學裡的武藝課,還不如學得精些,你說是吧?”
謝司珩此刻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嘴臉有多像那些誆騙少女的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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