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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周將軍正在搖頭苦惱的時候,看到騎著馬剛進軍營的刑部侍郎。

眼看著他擰著眉頭從馬背上下來,然後扶著腰朝著軍帳走來的樣子,周將軍又不免有些想要同情他。

記得一開始王爺在鐵騎營住下的前兩天,於侍郎騎了兩天馬,那個腰就一直用手托著,後麵第三天開始他改乘馬車了。

好傢夥,一天來回四趟,於侍郎臉都吐白了,還不敢說。

之後隻好又是騎馬送書案,周將軍看著於侍郎扶著腰,還打著哆嗦的腿,忽然忘記了自己也深陷水深火熱中了,開始同情他。

“於侍郎……”周將軍喊了他一聲。

於侍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主帳,在周將軍和時風麵前停下腳步,一張臉,比苦瓜還苦。

“時風啊,王爺……王爺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啊?我……我這大腿都磨出繭子來了……”

周將軍聽了轉頭撲哧笑了一聲。

時風一臉無奈,“無能為力於大人。”

說完,時風便轉身離開了。

剩下兩位苦主,不約而同地看向那主帳。

周將軍簡直恨不得跟於大人換個個,不就是一天騎馬騎兩個來回嗎?

於大人眼神十分認同,兩人無聲交流,最後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

此時,扶影騎馬直接進了軍營大門,隻見他手裡拿了一封信,直直地朝著主帳走去。

冇一會兒,謝司珩便出了主帳,“來人,備馬。”

周將軍連忙上前,“是王爺。”三個字,說不出的欣喜。

“王爺,這是刑部今日的書案,需要王爺批閱。”於侍郎也是連忙上前。

謝司珩看了一眼,“本王回去會處理。”

說完,朝著外麵走去。

扶影也跟在身後。

看著從周將軍手中牽過馬的王爺,於侍郎彆提多懊惱,此刻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這麼早送來做什麼呢?晚那麼一時三刻的,今日這腰,這大腿,也不至於遭這罪啊。

刑部大牢內

謝司珩一襲玄衣用銀絲繡著暗紋,半束的發垂在他的外袍上。

隻見他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發怵的寒意。

而麵前被審的人更是早已血肉模糊。

“本王有一千種死法,但一種都不會給你用,若是你不說出主謀……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長命百歲’。”

謝司珩冷冷的語氣完全無法讓人相信,這是那個眼底含笑朝著蘇梔言開玩笑的男人。

“洛年,你這麼護著的兄長,可有在你被抓後設法救你?”他繼續道,薄唇冇有一絲溫度。

被綁在架子上的中年男人似乎隻吊著一口氣,卻還是虛弱地說著,“我說了……這事,與我兄長冇有關係……都是……都是我……利用兄長的名義……做下的……”

謝司珩淩厲地審視著麵前的人,他說的,他半句都不信,但他冇想到的是他嘴居然這麼緊。

已經上了刑,居然從始至終都一口咬死。

謝司珩看了他一眼轉身,“彆弄死了。”

冷冷的嗓音彷彿地獄裡的閻羅。

“是,王爺。”

謝司珩離開了這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刑部大牢。

前陣子,他一直派人盯著洛家的人,果然,在洛家老家找到了端倪,但是洛曾卻始終冇有露出馬腳。

他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查他了,安靜得詭異。

就連丁憂期間都比現在動作多,這反而不正常。

他離開刑部,回了自己府裡。

此時的洛家並冇有表麵上這般安靜。

洛曾在書房裡聽著手下的彙報。

“老爺,王爺冇有動作,定是二爺冇有亂說話。”管家說著。

“他敢,他若是敢亂說話,嗬……他不是手足情深,他隻是怕我對他的妻兒動手。”

此時的洛曾麵目猙獰,與人前的彬彬有禮完全相反。

“看來老爺當年的顧慮是對的。”管家說。

“行了,你先下去吧,最近不要有任何行動。”洛曾吩咐。

“是,老爺。”

管家退下了。

洛曾在書房裡皺眉深思。

看來,官銀的主意是不能再打了,皇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查這件事的。

淵王爺果然不能小瞧,居然查到了洛家。

今日,這洛年這鍋是背定了,隻要洛年閉嘴,那位再善後,此時就該結束了。

若是再查下去……

“小姐,二爺被王爺抓了。”

洛念兮的院子裡,護衛正稟報著。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記得做得趕緊些。”

她冷冷地說著。

“是,小姐。”護衛說完,轉身離開她的院子,一個翻身,從院裡消失。

洛念兮摸著指間的戒指,細想著。

隨後冷笑一聲,“倒是厲害,淵王,他到底是怎麼查到的洛家……”

按說,她一直藏得很好,就連她爹都不知道,幕後的人是她這個在家謹小慎微的女兒。

自那年穿越而來,在宮中遇到他開始,她便在心裡為他布了一個局。

一個助他登上大位的局。

這些年,她成立影子組織,為他鋪路,無論錢財還是人脈。

但是自從她回京,她發現,謝硯南好像變了。

對她變了。

看蘇梔言的眼神也變了。

最近是她太過於在意他對蘇梔言的態度了,纔會不知在哪個環節出了錯,讓洛家暴露了。

還好她這個爹有些聰明,提前布了局,找好了替死鬼。

洛家明麵上早已分家,她們大房跟二房早已不是一家,如今,把所有事情都按到二房上麵,無論二房定什麼罪,爹也不至於被牽連。

到時候去皇上麵前主動請罪說冇有管好族裡人,這件事,便也與她洛家冇什麼關係了。

二叔那邊的一切也隻能放棄。

洛念兮這麼想著。

她是穿越而來的,她就不信了,她有財有人,能助他登上青雲路,他會選蘇梔言那個毫無作為的人而不選自己。

她要他登上皇位,而皇後,也隻能是她。

這些日子,蘇梔言也冇閒著,除了每日去太學院上課,冇把剩下的時間虛度。

她屢著上一世的奇怪之處,包括洛念兮跟謝硯南的認識,真的能短短的這麼一些日子就能讓謝硯南如此青睞洛念兮?

這之中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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