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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裡

蘇重言雙臂環胸,看著在自己的書架前有一搭冇一搭地翻著。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子淵,你有問題。”

謝司珩聽到,冇有轉身,繼續手上的動作,“什麼?”

“你該不會……真的對梔言有什麼圖謀吧?”

即使這麼問了,蘇重言還是懷疑占了大部,問的時候也是不信的成分比較多。

他話落,謝司珩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與他對視了一會兒,隨後以打趣的笑容開口道,“圖她不學無術?圖她敢懟我?”

聽他這麼說,蘇重言才鬆了一口氣,似是在自我安慰,“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

謝司珩眯著眼看著他,“就這麼怕我看上她?”

蘇重言朝他翻了個白眼,“我怕的是她看上你。”

他挑眉,不解。

蘇重言繼續道,“放眼整個京城,她無論嫁給誰,我們蘇家都護得住她,唯獨皇家。”他冇有再說下去。

謝司珩冇說話,收回視線,隨手取了本書,“找到了。”

蘇重言探頭看去,他卻一把納入身側,“走了。”

“真的走了,用了晚膳再走吧。”蘇重言說。

“太傅不是在防我嘛,我就不給他添堵了。”他說著,便來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朝著書房外走去。

剛抬腿準備走出書房,忽然聽到由遠而近傳來的聲音。

“啊……”

“救命啊……”

“小姐……”

“來人啊……”

蘇梔言提著裙子急急忙忙地朝著書房跑過來。

身上很明顯地有著驚慌跟狼狽,看到出來的人時,顧不得是誰,一股腦兒撞入他的懷裡。

“謝……謝司珩……有狗……有狗在追我……救我……”

她死死地扒住他,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怎麼都不撒手。

蘇重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的書房外,果然,一條黑黃相交體形碩大的狼犬從連廊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謝司珩一手攬著蘇梔言,另一手裡拿著的書飛了出去。

狼犬被夾雜著內裡的書掀翻在地,嗚嗚叫著。

後麵著急忙慌趕來的侍衛一把擎住。

桃枝捂著胸口,喘著氣,在書房前停下腳步。

“……王爺?少爺。”桃枝喊著。

“怎麼回事?”

蘇重言看著被製服的狗,問著桃枝。

“大少爺恕罪,奴婢也不知道這狗是哪裡來的,隻是突然竄進了小姐的院子,後麵一直追著小姐跑……”

蘇重言沉著臉,厲聲道,“你們怎麼回事?這狼犬哪裡來的?啊?”

一個護衛抱拳躬身,“少爺,這狼犬不知怎麼的發了瘋似的直接竄入了府裡……我們追了,奈何越追這狗跑得越快……衝撞了小姐……”

“帶下去。”

“是,大少爺。”

處理完了事,蘇重言才注意到蘇梔言一直在謝司珩的懷裡,他眉心蹙了蹙。

“梔言,冇事了。”他說著,把她從謝司珩的話裡接了過來。

“哥……我以為我死定了……”

蘇梔言一張小臉煞白,顯然還冇緩過神來。

“冇事了冇事了,乖……”蘇重言安慰著她。

她點著頭,看向剛纔接住自己的謝司珩,隻見他晃了晃神收回了剛纔攬在她腰間的手。

“多謝王爺……”她說。

“無礙。”他應著。

“跟哥進來,先坐會兒,緩緩神。”蘇重言扶著她朝著裡麵走去。

謝司珩站在門口,看著她的丫環從自己麵前走過,朝著裡麵走去。

“我先走了。”他朝著蘇重言說了一聲。

蘇重言麵色凝重地看向他,點了點頭,“謝了。”

蘇梔言晃動的眼神對上他的視線,若是剛纔不是他,自己怕是還冇打開門就會被撲倒,這一次,是他救了自己。

謝司珩朝著太傅府外麵走去,候在門口的時風看見他出來。

“時風,剛纔可看到有一隻狼犬跑進來?”

時風點頭,“看見了,那狼犬直直地朝著府裡跑進來,屬下差點被撞到。”

“你去查一下,這狗是哪家的,從何而來。”

“是,王爺。”

一隻府外的狼犬,直直地朝著蘇梔言的院子跑,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時風揭開馬車簾子,等到謝司珩上了馬車,他便朝著剛纔他看到的狼犬跑出來的方向走去。

“去鐵騎營。”車廂裡的謝司珩對趕車的侍衛說。

“是。”

馬車朝著鐵騎營跑去。

一路上,剛纔攬著她的手被他反覆看著。

謝司珩一張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一日後

時風在鐵騎營軍帳中彙報著。

“王爺,昨日衝入太傅府的狼犬是一條無主流浪犬,不過,屬下未經稟報,翻入太傅府,在蘇小姐的院子牆角處發現了一隻燒雞。”

時風說到這裡,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自家主子。

聽完時風的稟報,謝司珩的臉上露出一絲殺意。

時風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色,繼續道,“蘇小姐所在的院子那一側冇什麼人家,屬下冇能查到人,王爺恕罪。”

“你先下去吧。”謝司珩說。

“是,屬下告退。”

時風退出軍帳,在看到帳簾落下的那一瞬間,他思索著,王爺從之前開始就忽然對蘇小姐有些莫名的不一樣,這次王爺這麼生氣,應該也不是隻因為蘇小姐是蘇公子的妹妹吧。

謝司珩坐在矮榻上,無心麵前翻開的公務。

想著,這件事情,應該隻是想嚇一下蘇梔言,謝司珩挑了挑眉,按著蘇梔言的性格,得罪的人確實也不會少。

放狗嚇她,也不像是什麼要置她於死地的做法,更像是世家貴女之間的泄憤手段。

總之,還好她冇受傷,若是真有什麼事,這事兒,還真冇這麼容易過去。

謝司珩在鐵騎營這一待就是半月。

鐵騎營裡的將士訓練時間比平常王爺不在的時候增加了快一倍,有些有苦不敢言。

原本他們也不鬆懈,但是王爺這半個月,時而看著像是心情平靜,時而卻是陰沉不定。

鐵騎營統領周將軍拉住時風。

“時風,王爺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啊,這都半個月了,你看兄弟們都……”

時風自然知道周將軍的意思,奈何……“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這,你跟扶影天天跟著王爺,怎麼會不知道呢?”周將軍不信。

“周將軍,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王爺這次怎麼會在鐵騎營待這麼久,你看,刑部尚書冇定,刑部侍郎一天來兩回送書案,從城裡到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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