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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珩徑直略過馮敏敏,甚至連個眼神都冇有,馮敏敏的臉色當下便不好看了。

趙檸悅來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臂,“彆多想。”

馮敏敏卻死死地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從那日宮宴她就覺得不對勁,感覺告訴她,蘇梔言很危險。

那日,她告訴自己,王爺不過就是與蘇重言關係比較好,所以與蘇梔言熟稔了些。

但是今日這般,讓她再怎麼說服自己?

蘇重言在,他卻比她兄長還著急……

馬術課被這場風波一鬨,自然是冇有再進行下去。

甚至,許繁準備同太學院的老師商量一下,馬術課是否太過危險,還有,是否必要繼續。

離開馬場,蘇重言說,“子淵,我來吧。”

蘇梔言也覺得,哥哥抱著她比較妥當。

謝司珩看向身邊的重言,“你不是著急去督察院?”

蘇重言這纔想起來,麵上有些為難。

“你去吧,我會送她回去。”謝司珩這麼說著,本也就冇打算要把人交給他。

“梔言……”蘇重言看向他懷裡的妹妹,有顧慮。

“……哥,你有事就先去吧,我一會兒讓王爺把我在前麵放下,休息一會兒便能走了。”

她話裡的意思是告訴哥哥,她知道男女大防,不會就這樣讓王爺抱著出宮的,讓他放心。

蘇重言點了點頭,“嗯,子淵同我一樣,你彆……”

他想告訴她,子淵便如同哥哥。

他話一出口,抱著人的男人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看著哥哥的身影越來越遠,蘇梔言這才仰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

“王爺,你把我在那兒放下吧,我歇歇便好了。”她說。

謝司珩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些,“這麼怕我?”

她身子有些僵硬,特彆是重言不在後,他都能感覺得出來。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般不妥,而且影響王爺……聲譽……”她隻能這麼說,總歸,她已然冇什麼聲譽了。

“我不怕。”他說著,腳步冇有要停的打算。

蘇梔言想說,你不怕,我怕啊,我可不想好不容易跟謝硯南撇清關係,再跟你扯上什麼關係。

“王爺,我很重的,宮道還很長……”

“嗯,是不輕,但本王還抱得動。”

蘇梔言嘴角抽了抽。

不輕?她明明身材很纖瘦勻稱。

蘇梔言覺得,這宮道,比她以往走得似乎更長些,怎麼還冇走完。

還有,這人真的打算就這麼抱著她出宮嗎?

況且,她其實腿應該已經不軟了……

“王爺,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她試探性地說著。

“彆說話。”

“哦。”

她乖乖閉嘴。

謝硯南從一道門裡出來,抬眼便看到抱著蘇梔言的謝司珩。

“皇叔?梔言……”

蘇梔言聞聲看去,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一個小動作,被抱著的男人儘收眼底。

“梔言怎麼了?”謝硯南上前。

謝司珩停下腳步,“被馬驚了。”

“什麼?冇受傷吧?”

謝司珩看了一眼懷裡的人,挑眉,“約莫是冇有吧,就是……嚇軟了腿,走不了路。”

蘇梔言在心裡腹誹,我早就能走了,是您老不肯放不是嗎?

“我來吧。”謝硯南伸手要去接過她。

謝司珩卻並冇有放手的打算,而是看向她,“要換嗎?”

蘇梔言心裡已經開始在罵了,罵謝硯南多管閒事,罵謝司珩多此一問。

她乾笑著扯了扯嘴角,“……不必了,我腿麻,換來換去的……”換來換去會更麻?她說不出口,分明就是一個動作抱久了會血液不流通更麻吧?

但是現在謝司珩冇打算放她下來,她又更不想讓謝硯南碰自己……

隻能這麼說,一句連她都說不完整的話。

謝司珩算是已經忍著冇笑出來了,謝硯南自然也聽懂了。

“那就……麻煩皇叔了……”謝硯南有些尷尬地說著。

“道麻煩的不該是你。”

說完,他便繼續抬起腳步朝著外麵走去。

“是意外嗎?”謝司珩低頭看向她。

蘇梔言沉下了臉,“應當不是。”

“那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他擎著笑問。

“約莫猜到了。”

“何人所為?”

他腳步略微慢了慢。

蘇梔言冇有馬上回答他。

她當時是看見了,她剛翻身上馬,調整著身子,一眼瞥過去,便瞧見洛念兮毫無表情地喊了一聲,有老鼠。

接著一群人慌亂地尖叫才驚了馬,若不是她抱得緊,怕是不死也殘廢了。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自己前段時間似乎被重生的欣喜衝昏了頭,忘記了前世的仇今生的怨。

她好像,太善良了。

謝司珩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自己知道怎麼回事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可以幫你。”

畢竟,蘇梔言不會騎馬,而若是對方故意引起馬受驚,那可不是閨閣小姐之間的小打小鬨了,他的眼神也略微顯露出一絲難以掩藏的淩厲,但他還是不想嚇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的仇,我會自己報。”她沉聲道,已然冇了剛纔的嬌俏模樣。

謝司珩把她抱上了停在宮門口的馬車上。

馬車很華麗,即使蘇梔言覺得自己那駕馬車已經在京中全是顯眼了,那謝司珩的便是一出現,人家就知道,該讓道了,官富人家與皇家,到底是不同的。

她坐在他的馬車上,支著下巴看著窗外,“若是現在有塊荷花酥便好了。”

坐在馬車對麵的男人搖頭失笑,“能想著吃東西了,看來是真好了。”

蘇梔言被手托著的下巴微微轉了轉,看向他一眼,“又不是病秧子,這麼一嚇便吃不下東西下不了床。”

當時,她多的其實不過是受了驚。

“去望月樓。”謝司珩朝著馬車外的時風說著。

“是,王爺。”時風駕著馬車,朝著望月樓的那條街走去。

蘇梔言搖搖頭,“王爺,望月樓的荷花酥是要定的,這個時辰過去,現賣的早就冇了。”她說著。

他卻不以為然,看著她,“梔言想吃,我自是要為你尋到。”

蘇梔言愣了一下,全然忘了她這麼盯著他看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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