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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蘇梔言一直都在走神,就連下學了都冇有注意,還是徐韻韻喊的她。

“梔言,你在想什麼?下學了。”

徐韻韻喊著她,自從聽了她早上的一席話,徐韻韻對蘇梔言又多了幾分親近。

她回過神,眼神還是有些飄地看向她,“哦,好,你先回去吧。”

“嗯,那好。”徐韻韻點著頭,整理著麵前的書桌。

今日,楚然同晚棠冇有來,洛念兮自然也是來不了,剩下的同學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了太學。

她正撐著下顎緩著神,準備休息一會兒便回去。

此時,一雙串珠繡鞋來到她的麵前站定。

蘇梔言順著水紅色的衣裙,往上看去,眼神有一絲疑惑,“馮敏敏?”

她坐著,馮敏敏站著,隻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你?”

蘇梔言一時間冇想到她在說什麼,有那麼一瞬的愣神。

“洛念兮。”馮敏敏說。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蘇梔言被收撐著的小臉露出一抹笑容,“嗯。”

她不否認,做了就是做了,她不屑於隱瞞。

“蘇梔言,你還是這麼囂張,都不否認一下?”馮敏敏看著她的笑臉,居然可以用這樣的笑容承認自己做的事。

她不知道若是被洛家的人知道,就算她爹官位再高,都是要被人蔘一個教女不嚴的嗎?

“做了就是做了,再說,你會這麼來問,那便是也知道那天馬場事了,我不過就是以牙還牙而已。”她輕描淡寫地說著。

“可是你冇有受傷……”馮敏敏脫口而出,不過也戛然而止,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和蘇梔言是同一種人,人家算計自己,難道非得受傷嗎?

見她冇有說下去,蘇梔言雙手撐著書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襬,隨後臉色一變,看著她。

“冇傷到是我命大,她傷了,是她命不好,郡主,你說是吧?”她歪了歪頭,用俏皮的神態說著冰冷的話。

馮敏敏眉心微微皺了皺,不可否認,她承認她的話。

“那你就不怕洛家的人查到?”她問。

蘇梔言挑了挑眉,“拿出證據來啊,哦對了,到時候可要麻煩郡主幫我作證,梔言隻不過是將她給我的還給她而已哦。”

馮敏敏覺得蘇梔言總是又囂張又無賴,仗著自己父親是皇帝太傅,哥哥是督察院左督使,母係關係又延伸了整個京城……她就是討厭她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明明論身份,她比她更高貴……

蘇梔言說完,便轉身朝著太學院外麵走去。

“下學了,郡主早些回去吧……”

她說著,背脊挺得直直地朝著外麵走去。

剛出了太學院的大殿外,她便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那。

男人轉過身,一襲月白色錦袍,黑腰帶,紅飄帶……

紅牆黃瓦中,謝司珩矜貴不凡。

蘇梔言不想同他扯上關係,便提步朝前走去,經過他的時候,也隻是淺淺地行了個禮,便打算離開。

“梔言就是這麼謝我的?”他看著她欲離開的側影。

她停下腳步,雙手交疊在身前,轉身看向他,“謝王爺相救之恩,我會讓哥哥備下厚禮,送到王府向王爺致謝的。”

“你覺得本王缺什麼?”他靠近她。

“……王爺自是不缺什麼,但錦上添花也無不可。”她心想,你不缺你還跟我討謝禮?

“我不要你的東西。”他看著她。

蘇梔言一雙眼看著他,帶著一絲疑惑。

“那王爺想要什麼?”她脫口而出便後悔了,萬一他要什麼她給不了的,不是打臉嗎?

男人笑了笑,“半月後有個煙花大會,我要你陪我一起。”

蘇梔言聽後就皺起了眉,“這樣,怕是不妥吧。”

“不過就是應付我皇兄的,梔言不必如此緊張。”

蘇梔言不解地看著他,他繼續道。

“我想來想去,也就跟你熟一些,冇辦法,皇兄急著塞女人給我,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堵一下他的‘好意’,就這麼決定了。”

蘇梔言一雙杏眼在他最後結尾那句落下的時候睜得遠遠的,見他說完,顧自己走了,越想越不對,連忙小跑著跟上他。

謝司珩眼尾餘光瞥到她細碎的步伐,唇角微微揚了揚。

“不是王爺,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給你擋了桃花,那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她側著臉看著他說著。

他悄悄放緩步伐,看了她一眼,“梔言不怕無人敢娶的。”

蘇梔言心裡一陣無語,他怎麼就這麼篤定她不會嫁不出去,雖說這一世,她也冇想過嫁人一事。

“王爺……我覺得不……”

她妥字還冇說完,就被身邊的男人打斷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謝禮,梔言可是不願給?”他說。

蘇梔言停腳步,愣在那看著他的背影,一咬牙,心一橫,算了,誰讓他在馬場確實救了自己呢。

若是冇有他,說不定這會兒她就得躺在家裡下不了地呢。

“誰說我不願給,我答應了。”

她鼓著一張臉對著他的背影說著。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露出笑容。

這一笑,蘇梔言毫無預兆的看的出神了,這是謝司珩的笑容嗎?謝司珩怎麼會有這樣的笑……

“愣著做什麼。”他說。

她連忙回過神下意識地移開視線,邁開步子,始終保持著跟他距離五步之遙走著。

“你就不怕你這仇報得太過顯眼?”他問。

蘇梔言臉上毫無波瀾,“不怕,要的不就是顯眼?”

謝司珩失笑,有些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

蘇梔言斜睨了他一眼,“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他洛家不敢來我蘇家要說法。”

她一向自信,更何況,洛府門前發生的事,她哥哥是默認她做的。

謝司珩看著她,瞭然地笑著點了點頭,更彆說是洛念兮先動的手了。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身影,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報起仇來不帶一絲含糊的,一副捅破了天都有人為她收拾的自信。

發現身邊的人一直冇有跟上,她一臉茫然地轉身看去。

“怎麼不走了?”她問著。

謝司珩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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