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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位公子,鳳姨我瞧著有些眼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一名些許有些年紀的女人迎上來,似是在打量著兩人。

蘇梔言倒是從容,朝著台上看了一眼,“是啊,有勞鳳姨幫我尋個雅間,能看舞,能聽曲兒的。”

“這個嘛……”

蘇梔言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她手裡。

“好說好說,鳳姨這就替公子安排,公子隨我來吧。”

鳳姨一張臉笑得花兒似的,原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就是來看個新鮮,身上應該也不會帶太多銀兩,但這出手,怕是閣財神爺。

隨著鳳姨來到二樓一處雅間,說是雅間,但也不是茶樓酒館的雅間。

這裡隔著兩層薄紗珠簾,望出去便能看到一樓正中間的舞台,位置是極好的。

“公子可要鳳姨我喊幾個姑娘上來?”鳳姨說著。

“鳳姨幫我挑幾個安靜些的。”蘇梔言壓著嗓子。

“唉,這就辦,包在鳳姨身上。”說著就出了門。

“還不給裡麵的貴客上茶上點心。”

蘇梔言在屋子裡聽到鳳姨在房門外喊的話。

桃枝看到她人走了才上前,“小……公子,你還要點姑娘呢?”

桃枝覺得自己頭髮都要白了。

“錢都花了,怎麼能不要姑娘呢?”蘇梔言一臉那不是虧大發了。

桃枝是欲言又止的,一張嘴,張張合上,張張合上。

“桃枝,你再這個模樣,一會兒讓來的姑娘看出貓膩,咱們可是會被綁起來打著出去的。”

她嚇唬著她,隻要她砸得起錢,不找事兒,花樓照樣會做她的生意,隻不過太顯眼,她不好辦事。

桃枝倒是被她唬住了,等蘇梔言再看過去的時候,哪裡還有剛纔的扭捏樣,那模樣,就跟那跟在公子身邊,見了不少這種場麵的模樣。

她都差點笑出來,“你倒是快……”

說的是她臉變得快。

被誇了,她一臉得意,“裝大爺,誰不會似的,我冇當過,還冇見過嗎?”

蘇梔言被她的這一番話說得失笑。

雅間的房門被推開,她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公子,這兩位姑娘你可喜歡?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姑娘,文雅得很。”鳳姨介紹著她身後的兩位姑娘。

“奴家見過公子。”

兩人輕聲細語地行著禮。

“留下吧。”

“唉,那鳳姨便先出去了,你們倆,服侍好這位公子。”

鳳姨笑盈盈地說著。

“是,鳳姨。”

鳳姨離開雅間,一位姑娘便來到蘇梔言身邊甄酒,一位則是朝著紗幔隔開的那邊的琴走去。

“公子,奴家為你斟酒……”

姑娘挨著蘇梔言,神態嬌柔。

蘇梔言亦是泰然享受著她的投喂。

桃枝看著如同紈絝的自家小姐,心裡不禁佩服。

小姐看著也不像是好玩兒纔來的,也不知道是想闖什麼禍……

雅間禮聽著琴,紗幔外看著舞。

蘇梔言一臉享受地摸著伺候的姑孃的手,極其散漫的樣子,酷似敗家子兒。

二樓是一個四方的格局,中間是挑空的,每一個雅間都能看到一樓。

蘇梔言這一處的斜對麵,在她落座不久後,便有人也坐下了。

謝司珩全程看著她是如何與姑娘調笑的。

從一開始的眼神寵溺,到後麵的麵色泛黑。

她倒是毫不在意自己是女兒身,同女子這般卿卿我我在行得很。

時風一身黑衣倚在一旁,他都覺得,這蘇小姐這紈絝的模樣,比他家王爺還像男子……

當然,他不會這麼說,除非他不想活了。

看人家女子逛青樓軟玉在懷的,他們家王爺逛青樓,若不是能看到樓下的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來了茶館在喝茶呢。

他們就這麼看著蘇梔言如何與女子調笑,讓那女子笑得無骨似的靠著蘇梔言。

約莫兩個時辰後。

兩名女子各自拿了一百兩銀票,笑盈盈地送蘇梔言出了花間閣。

謝司珩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出來,站在外麵不遠處等著她。

蘇梔言喝了幾杯酒,不醉但有些飄了。

桃枝扶著她,一直到走遠了些才喊她,“小姐,你怎麼樣?”

“我冇事兒,就幾杯酒。”

她擺著手。

“就幾杯酒路都走不穩了?”

謝司珩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桃枝行了個禮,雖說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往後退了幾步。

謝司珩走在她身邊,“問出什麼了?”

蘇梔言忽然笑了,看著他,“你懂不懂,一上來就打聽事情,人家會告訴你嗎?”

她一臉你不瞭解花樓姑娘。

“哦?梔言這般瞭解花樓姑娘?那你是打算明日還來?”他問。

“那是自然,我後日還來,我就可勁兒地砸錢……你就看著吧。”她帶著酒意,笑著指著他。

她步子有些飄,倒是冇到醉的走不穩,不過就是兩三步總會碰到他。

原本隻五步之外的時風,步子似乎又慢了些,桃枝見他步子放緩,也隻好隨著他放緩,但是她家小姐……

“梔言,不能交給我做嗎?”他看向她。

蘇梔言嗬嗬笑著,朝他搖頭,“不能哦,自己的仇……要自己報……這樣……才爽。”

說完,她一腳踩在了不知什麼東西上,滑了一下,謝司珩伸手撈住她。

跟在後麵的桃枝臉都白了,提步便要上前去扶住自家姑娘,卻被時風伸手攔住。

“你乾什麼?我要去扶我家姑娘。”桃枝看著攔著自己的人。

“王爺會照顧。”時風淡淡地說。

隨後,背過身去,看了她一眼,桃枝心想,我還得背過身去?我們家姑娘我……

在看到時風手裡的劍動了一下後,桃枝麻利地轉過身。

謝司珩看著懷裡的人,“明日彆去了,好嗎?我查,查出來,你自己動手,好嗎?”

他語氣極儘溫柔,剛纔撈著她靠在自己懷裡的手緊了緊。

蘇梔言隻是有些喝的暈乎乎的,並冇有喝醉,所以,說話雖然有些異樣,但不代表她腦子是不清楚的。

她知道自己跟他現在有多曖昧,也知道他抱著自己的手有多緊。

若不是喝了酒臉本就泛著緋紅,此刻,她一定是不敢這麼仰頭看著他的。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她看著他,“王爺……能先放開我嗎?”她軟軟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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