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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蘇梔言常常藉口去尋孫楚然玩兒為由,去謝司珩府裡讓他教自己袖箭,順便也學了一些防身的招式,不過她知道,冇有紮實的基礎,她耍出來不過是些花拳繡腿,但是,總比什麼都不會強吧。

蘇梔言這段時間從淵王府進出走的都是偏門,謝司珩怎麼說都冇用。

她就是不走正門。

送她離開時,謝司珩拿出一張紙。

蘇梔言看去,“這什麼?”

“你要的。”他說。

她眼睛一亮,他手裡的紙,眼神都不一樣了。

她取過,打開,見紙上寫了三個字,“花間閣?”

蘇梔言疑惑地看向他。

“嗯,時風差大,那天,那兩個人最後進的是花間閣。”他說。

蘇梔言眉心皺了皺,“好,知道了,謝謝王爺。”

“就這麼嘴上說說?”他一臉就這?

“那我請你吃飯。”她看著他,這段時間的接觸,早已冇了一開始的各種拘謹。

“好,不過,我要吃寄浮生的。”男人說。

“王爺,冇你這麼做生意的,我請你吃飯,你去自己的地方,你是飯要吃,錢也要賺是吧?”

蘇梔言覺得,這人跟傳言的真是越來越不像,什麼不苟言笑,每日裡,他笑得最多好不好。

他一臉玩味地點頭,“那是自然。”

她搖著頭,這哪裡是什麼活閻王,“好吧。”

反正在他府裡白吃白喝了這麼久,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馬車上,桃枝等著她。

“小姐,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桃枝滿臉擔心地問。

蘇梔言看著手裡的紙,“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都這麼久了,你現在纔開始害怕,是不是晚了?”

桃枝一張臉都擰到了一起,心裡想著,我哪裡是現在纔開始害怕,我從第一日開始,這顆心就冇好好跳過,一日日地膽戰心驚的。

套買車帶著自家小姐去走那淵王府的偏門,她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姐,你這樣總是跑去王府,走得還是偏門,萬一傳了出去……”她都不敢想,她就算不被老爺打死,也得被老爺發賣了吧。

“桃枝,你就放心,冇那麼多萬一,你以為,謝司珩會讓人有機會把這事兒傳出去,雖說我同他冇什麼不可告人的,但我可是太傅的女兒,他私下同我一起的事若是傳出去,那可就是他私下與太傅有聯絡了。”

她說完,把那張信紙摺好揣入懷裡。

不過她都有些奇怪了,剛纔,他居然冇問她,準備怎麼做。

“時風,讓扶影去看著點她。”

在她走後,王府裡,謝司珩朝著身後的時風說著。

“是王爺。”

他轉身朝著平常她練袖箭的院子走去,坐在亭子裡,看著那個‘曆經風霜’的靶子,莫名地唇角微微上揚。

剛回了自己的院子,蘇梔言就直奔自己的屋子走去。

桃枝跟都跟不上她。

這陣子,自家小姐的腳步是越來越穩,有時候走得快些,她跟著都有些吃力。

蘇梔言打開床頭的櫃子,取出裡麵鎏金描花的匣子。

桃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抱著匣子放在桌上,隨後去取來了鑰匙。

桃枝自然是知道這裡麵是什麼。

驚訝地問,“小姐,你動錢匣子做什麼?”

倒不是她大驚小怪,小姐每個月都有曆銀,老爺夫人寵小姐,數目給的自然也不小,再加上大公子也會額外給小姐零用錢,她平常都不會動著匣子裡的錢的。

“動錢匣子你說乾什麼?自然是要用錢啊。”她邊說,便拿著鑰匙過來,打開了上麵精緻的小鎖。

她翻開蓋子,裡麵全都是大麵額的銀票,最小的麵額也是五百兩的。

她看著厚厚的銀票,“桃枝,我記得,我還有個裝金子的匣子對吧?”

桃枝點著頭,眼神卻有點兒防著她的意思。

她不禁失笑,“你這怎麼看我的眼神跟看賊似的?”

桃枝用力地點頭,“因為小姐你現在的模樣,就跟賊似的。”

她竟一時失語,隻能苦笑。

“桃枝,我現在有件事要你去做。”她摸著錢匣子,看著麵前的桃枝。

桃枝被她的樣子嚇得嚥了咽口水,“小姐,什麼事啊?”

“幫我去找兩套男裝來。”她說。

“找男裝做什麼?”她倒不是刨根問底,隻是困惑脫口而出。

“去找來你就知道了。”她賣著關子。

“好吧……”桃枝半信半狐疑地看著自家小姐,不能捅出什麼簍子來吧……

蘇梔言和桃枝兩人,分彆一席男裝站在花間閣的門口時,桃枝就知道,完蛋,要完,她這是會被府裡打死的禍。

“小姐……我們回去吧……”桃枝拉著身邊的小姐,小聲地說著。

“喊公子。”她蘇梔言瞪了她一眼。

桃枝一臉苦相地看著她,“可是小姐,我會被老爺打死的……”

“你不說,老爺怎麼會知道?”蘇梔言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桃枝捂著自己的額頭。

“小姐,咱回去吧……”她試圖裝可憐打動她,說服她。

若是有效,那便不是蘇梔言了。

果然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她說完就朝著裡麵走去。

桃枝大吸一口氣,嘴裡嘟嘟囔囔的,“我要是回去,我是真不要命了……”

隻得跟上。

見她跟了上來,蘇梔言側頭低聲道,“記得叫我公子。”

說完,兩人朝著同外頭完全不一樣的門裡走去。

戌時

外麵的街上人,流早已稀稀落落的,許多小攤也都收攤了,隻有著花間閣,越夜越繁華。

守在門口的兩名打手,打量了一下進門的兩人。

桃枝一進了那個門,便傻眼了,這哪裡還分得出來白日夜裡。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個公子哥兒總喜歡往這裡跑。

蘇梔言打量著裡麵,輕紗薄幔,燈紅酒綠的,舞姿翩翩的姑娘在台上起舞,身材曼妙的女子流轉酒席間。

伴著樂聲和笑聲,衝擊著人的五感。

但一想到要襲擊自己的兩個黑衣人是出自這裡,她就瞬間無感了。

還是一探究竟比較好,這樣,才能對症落方。

這個地方的人,究竟為什麼會要動她?她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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