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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你要將這些學識轉化為自己的理解，存在腦海裡，當你現實遭遇某種境況，要學會嘗試著用你所獲得的學識去解決問題，如果辦不到，那這些學識便成了無用的文字，無用的文字堆積得再多，也冇有意絲毫義。”見平安還是無法領悟，澈澈眉心緊蹙，“就好比你向爹爹學習如何出海捕魚，他跟你講解了這些工具的用法，告訴你出海之後該做什麼，你聽完一切，把這些步驟跟方法都記在腦子裡，這樣的話，能代表你就是學會的嗎？”平安搖了搖頭。“你得親身去體驗，到海裡捕魚，真正去做，最後看見了效果，才能說自己是學會了，其實學識也是一樣的。”平安終於恍然大悟。“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澈澈略顯稚嫩的麵龐上浮著幾抹不和年歲的沉穩跟老練，“這樣吧，平安，從今天開始，以你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理解，你觀察一下身邊是否有人具有這類品格。”“好。”海月仰頭站在一旁，她聽著大哥哥跟澈澈的聊天，隻覺得雲裡霧裡。“澈澈，你教訓大哥哥的樣子好凶哦。”澈澈麵上閃過一抹怔愕之色，隨後低下頭，“海月放心，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跟你說話。”欣賞完澈澈十分絲滑的神色變化，平安扯了扯嘴角，不知怎的，他覺得此刻自己站在這裡顯得格外多餘。正打算轉身離開，沈老大來了，“澈澈起得這麼早，都收拾好了啊？”澈澈點點頭，“對，爹爹，我們隨時可以出發。”今日早晨吃的是用玉米麪熬出的糊糊，為了增點香氣，沈大嫂特地捏了點魚肉碎進去。方圓幾裡內的人戶都知道沈老大家如今的日子過得好，在吃這一方麵上從不馬虎，尤其是對待幾個孩子。在孩子的事上，沈老大跟沈大嫂的意見向來是統一的，既然有了好條件，那必然得緊著孩子，他們現在都是長身體的好時候，可不能因為心疼糧食給耽誤了。吃飯的時候，海月突然想起了件事，“上回咱們不是說要去趕海抓些大螃蟹回來，用蟹黃拌著糊糊吃嗎？”沈無憂用手肘碰了碰海月的胳膊，“原本是這樣打算的，隻是趕海當天你悶悶不樂，總心不在焉，咱們什麼都冇有抓著。”海月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那我們今天再去，一定要抓好多大螃蟹回來。”沈老大向來不會打擊孩子們的積極，“記得讓你們孃親陪著去，臨近深秋，白天越來越短了，你們要是想玩得儘興，就早點去早點回來。”小海月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知道了，對了爹爹，你們今日預備幾時回來？我們提前過去碼頭接你們。”沈老大抬手揉了揉小海月的腦袋，“海月越來越懂事了，都知道心疼爹爹。”海月聞言，悄咪咪的瞥了眼澈澈。沈老大想起早飯之前澈澈跟自己說的話，回答道，“今天應該會早點回來，最近天氣不錯，收穫也好，要是今天還有像昨天那樣的量，肯定要更早回來，不然到了縣上就太晚了。”沈大嫂聞言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夫君，“說的是呢，早些回來也好，深秋風冷，早點回家咱們一家人圍著更暖和。”一家人浩浩蕩蕩的送沈老大跟澈澈到碼頭，冇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海月趴在澈澈肩膀上，“澈澈彆擔心，我會向海神伯伯祈禱，讓他保佑我們家今天還是有多多的魚獲。”澈澈聞言一笑，他手臂力道收緊，將海月抱得更牢，“好，幸好我們有海月在。”海月揚了揚唇，笑得美滋滋的，“就是要辛苦澈澈你跟爹爹了。”“不辛苦，等我跟爹爹帶回多多的魚獲，換了錢買可口的零嘴，把海月養得胖胖的。”海月下意識捂住嘴巴，搖搖頭，“不行不行，海月纔不要胖胖的，胖胖的就不好看了。”澈澈忍俊不禁，“怎麼會呢？海月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一樣可愛，一樣討人喜歡。”“喂，你們兩個落在最後頭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沈無憂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們跟前。海月掙紮著跳下地，“四哥哥，我在叫澈澈注意安全呢。”無憂癟了癟嘴，似是有些不滿，“這話你怎麼不跟爹爹說呢？”“我現在就去跟爹爹說。”她說完吐了吐舌頭，扭頭就跑。漁船晃晃悠悠的駛離碼頭，漁船之上，沈老大朝後揮手，“好了，彆盯著了，都回去吧。”澈澈隨同出海主要是上來賣力氣的，其餘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沈老大安排，比如方向，比如在某個位置的停留時間。他素來有過目不忘的傲人本領，對方向分辨也格外敏銳，今天他便察覺到，他們所前進的方向跟昨天不一樣。“爹爹，今天要換地方嗎？”他有些疑惑，昨天那個位置收穫很多，按理說，冇必要隔天就迫不及待的找新地方。沈老大點點頭，語重心長，“澈澈，有些事你其實不必有顧慮，也不用擔心拖累家裡，你想嘗試著在海上找到熟悉的感覺，找尋曾經的記憶，這些爹爹都能夠理解，也很願意幫你。”澈澈先是愣了愣，這些事兒他隻跟海月說過。“是海月跟您說的嗎？”“是啊。”沈老大歎了口氣，“這種事情你大可以直接同爹爹說，不用擔心拖累。”沈老大以為澈澈猶豫不提，是擔心自己的事會耽誤捕魚。澈澈垂下眼眸，覺得心頭暖烘烘的，是因為沈老大的善解人意，也是因為海月的細心。小海月必定是知道他的遲疑，所以才替他向爹爹說了這些。沈老大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麵，目光逐漸變得深邃，“爹爹這艘船確實太小了，不能帶澈澈到很遠的地方去，隻能在就近的一些海岸停留，力量有限。”聽出了沈老大語氣裡的愧疚，澈澈搖了搖頭，“爹爹不用自責，我其實已經很滿足了。”有這樣的家人，有這一份重視，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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