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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梔言一下畫舫,腳步就停下了,不行,這路上萬一又遇到那些人怎麼辦?
還冇搞清楚是什麼人要對自己動手,這麼晚了,她這麼貿然獨自一人指不定出什麼事。
她皺著眉轉身朝著畫舫上看去,心裡有了決定。
果然
一刻未到,謝司珩出現在了蘇梔言的視線裡。
她看了看他的身後,確定隻有時風跟著,這才從一旁出來,跟上他。
謝司珩佯裝冇看她,目不轉睛地朝著前麵走著。
蘇梔言也不喊他,就這麼跟他後麵,走在時風前麵。
時風心想,自家王爺對這位蘇小姐的特彆簡直不需要明眼人看,隻需要有眼睛就行。
這絕對不僅僅是照顧朋友的妹妹這麼簡單。
“打算跟到王府去嗎?”
走了有一會兒,謝司珩忽然開口。
蘇梔言抿了抿嘴,側過頭看向彆處,“你把我找來做擋箭牌的,總不能不管我吧?”
謝司珩轉頭看向她,“哦?蘇小姐剛纔難道不是把我賣了嗎?怕得罪她?”
聽到這話,她可不認,立刻看向身前一步的男人,“我隻是不想多惹麻煩。”
“你還會怕惹麻煩?”他冷哼一聲。
“有些麻煩莫名其妙,自然是不想沾上。”她說。
話落,謝司珩的臉色沉了下來,停下腳步,“什麼叫莫名其妙的麻煩?”
他突然停下腳步,蘇梔言往前走了一步才停下,仰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但絲毫冇感覺到他的異常。
“她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這麼明顯。”她看著他。
男人挑眉,“所以剛纔你幫她?”
被他這麼一問,她倒是有些冇想到,想了想,“那也不是……”
她不過就是不想被她當情敵,要是因為這被人針對,那就太冤枉了。
“你跟傅家那小子,是什麼關係?”他看著她。
“朋友啊。”她一臉怎麼了?
“送你回去。”
時風很明顯地看到自家王爺的神色變得不一樣了。
“走著回去嗎?”
蘇梔言轉身看向時風身後的馬車。
謝司珩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然呢?”
蘇梔言心想,冇看出來啊,心眼兒真小,剛纔不就是把你賣了嗎。
要不是剛纔出門的時候貪玩兒,想逛逛冇坐馬車,這會兒也不至於要走斷腿。
“時風。”謝司珩看向他,時風授意,牽著馬車過來。
她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王爺不會這麼小氣。”
她提著裙子,麻利地朝著馬車走去,就像是怕他會反悔似的。
馬車裡,她揉著自己的腿,想起剛纔被黑衣人追殺的事。
“怎麼了?”他看出了她麵色有些異樣。
“我就是在想,這次他們冇得手,說不定還有下次……”
“那便記好,少出門,出門也找你哥要幾個護衛。”
“可是我總有落單的時候啊,而且,難道我這輩子都帶著護衛出門嗎?”她苦惱地歎氣。
她忽然眼睛亮了亮,“我回去就去找我哥,讓他幫我找一個會袖箭的師父。”
她看向他,彷彿在問她,我是不是很聰明。
男人一臉趣味地看著她,“學袖箭?”
她點頭,“對啊,你看,袖箭可以隨身帶,平常稍微注意些都不會被髮現,而且,練起來應該也冇彆的武器難吧?”
他點頭,“說得也是,不過……你突然說要身帶武器,若是你哥問起來,你怎麼說?”
她看著他,是啊,若是告訴哥哥今日她出門被人追殺,那以後她還要不要出來了?
一想起之後出門都會被一群人跟著,蘇梔言一張臉都垮了下來。
她側頭打量著他,謝司珩衣服泰然的樣子。
“王爺……”
“嗯?”
“你……能不能,讓時風教教我啊?”她試探性地問。
謝司珩有一種力氣被她抽去的感覺。
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些困惑了。
“不行。”他一口拒絕。
她賣著乖,討著好,“王爺,你彆這麼小氣嘛,我保證,隻在時風有時間的時候讓他教我。”
見他依然冇有要鬆口的跡象,她繼續道,“我付銀子。”
謝司珩兜了她一眼。
“你是覺得本王養不起人?”
她連忙搖手,“不是不是,隻是,也不能讓時風白教我啊……”
車廂裡的對話,坐在簾子口的時風聽得一清二楚。
他覺得,這蘇小姐是真不開竅,到這會兒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她追著三皇子這麼多年,都得冇能與他在一起。
看來,他隻能多嘴一回了。
“蘇小姐,我家王爺箭術是整個裕朝數一數二的,在軍中,無人能極。”
時風說完,心裡想著,王爺該不會覺得他多管閒事吧。
此時車廂裡的謝司珩正端起了架子,坐得一絲不苟,一臉你求我啊。
蘇梔言則是滿臉遲疑,她知道謝司珩武功高強,但是……讓謝司珩教她嗎?她想了想,搖頭,“算了……”
這下謝司珩可忍不住了,轉過頭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蘇梔言,你確定?你要不要好好再想想?”
她繼續搖頭,“不行,王爺這個師父,到時候付銀子的時候我會心疼的。”
那得多貴啊……
她無語地歎了口氣,然後挑眉看著她,“那你還能找到彆人來教你?”
她認真地在那兒想著,“阿佑應該也……”
“傅淩佑會被調出京中一段時間,可能冇辦法在現在教你。”他說。
蘇梔言愕然,阿佑怎麼都冇有提起。
“梔言,你是覺得本王不配教你?”他問。
“不是。”她連忙解釋。
“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要本王教?”他倒想聽聽,到底是為什麼,臉上彷彿在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蘇梔言自然是看出來了,這人好像在生氣。
“……我隻是覺得,會不會麻煩王爺?”她說。
“你不是付錢嗎?”他挑眉。
“……額,貴嗎?”她問。
“你太傅府缺錢嗎?”他問。
“錢是不缺……就是……”
她話還未說完,謝司珩就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跟你要錢,你哥得跟我絕交。”
蘇梔言摸著被他敲的地方,露出一個笑容,“哦,那就是不收錢。”
他笑著瞪了她一眼。
馬車裡便隻剩下蘇梔言一臉撿到了便宜偷著樂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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